也沒上門,回頭率倒是挺高,但就是沒人找她算命。

如今,國民教育日益普及,大夥兒對算命這種事也沒那麼熱衷了,尤其,這位算命先生還是個年輕的姑娘,就更沒人信了。

每當這種時候,顧雪就越發懷念民國,想當年,她跟隨師傅行走江湖,走到那兒都是受到禮遇的,聽著別人一口一個“大師”地叫著,別提有多舒心了。

可如今,非但沒人理她,還不時有人用看騙子的眼光看她,雖然,神棍和騙子也差不多,但現代人對待神棍的態度,和民國時期相比,實在是差太遠了。

顧雪從早晨坐到了傍晚,可她的算命攤卻始終乏人問津。直到小販都收了攤,商鋪也關了門,她卻依然坐在原地。

她懶得走,也沒地方去,兜裡剩下的那點錢連今晚的住宿費都付不起,與其露宿街頭,還不如在這裡坐一夜,好歹集貿市場裡還有個頂棚,可以遮風擋雨。

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個大寫的“悲催”。好不容易逃了婚,卻又落了個流落街頭的下場,想回民國吧,還得先重振家業。原以為自己可以預見未來,就能事半功倍,卻沒想到,就連這種能力也是一個大寫的“坑爹”。

她不能選擇何時預見未來,也無法決定預見的內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待靈光乍現,然後,刷地一下看到將來的某個片段,至於這靈光乍現的頻率以及內容,就不是她能說了算的了。

顧雪此刻,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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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昀騎著一輛腳踏車,行駛在僻靜的小路上,他平時不常走這條路,因為今天下班後,去了趟銀行的atm網點取了工資,於是,就順著這條路往回騎了。

經過集貿市場時,他一擰車把手,徑直拐了進去。集貿市場有兩個出口,他從南面的出口進,再從北面的出口出,可以少走很多彎路,所以,他一般都會這樣抄近路。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市場裡幾乎沒什麼人了。

隋昀一面騎,一面小聲地哼著歌,路過一家店鋪門前時,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因為店鋪前的水泥地上,正坐著一個女孩,女孩的面前還鋪著一張白布,由於距離有點遠,他看不清那塊布上寫了什麼。

隋昀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調轉車頭,朝著女孩的方向騎了過去。他猜測,對方可能是個乞討者,白布上寫的八成就是她悲慘的遭遇了。

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孤苦伶仃地流落在外,他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說都應該出手幫一把。

然而,等他騎到了近前,才發現事情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白布上寫的竟然是“算命”。

原以為是個可憐的乞討者,結果竟是個女算命先生,隋昀一時沒轉過彎,瞬間就愣住了,他呆呆地望著女孩,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前方的店鋪裡亮著一盞燈,昏黃的燈光照出了女孩稍顯瘦削的身體,以及白皙精緻的面龐。隋昀不是外貌協會的人,也不喜歡以貌取人,但出於男人的天性,總是會對漂亮的女孩產生那麼一點點好感。

隋昀打量女孩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他。

顧雪覺得,眼前這人很奇怪,急匆匆地過來,卻一句話也不說,單單只是盯著自己看。

她不躲不閃,反而仰起了臉,冷冷直視著隋昀的目光,顧雪的本意是想對他還以顏色,可漸漸地,她發覺這人其實長得挺面善的,無論是面 部線條還是五官,都給人一種溫柔無害的感覺。

隋昀膚色白淨,鼻樑英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好似水霧中的琉璃,迷離中透著澄澈。光從相貌上看,他應該是個善良純淨的男孩。

然而,有了溫玟軒這個前車之鑑,顧雪再也不敢以相貌判別一個人的好壞了。

隋昀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