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寶玉這時正在怡紅院裡張望,自歸了怡紅院也沒安生過,襲人幾次來勸去歇息一會子,他只不肯。

寶玉在門前站著,只瞧那邊遠遠的跑來了一個丫鬟。寶玉睜眼一瞧,卻是老太太屋裡的琥珀。寶玉道:“琥珀妹妹,你這會子急急跑來做什麼?”琥珀笑道:“二爺,林姑娘回來了!”寶玉一聽更是喜不自禁,拍掌蝶舞。一時急步往賈母處行來,路上少不得問琥珀上次為何獨自哭泣之事,琥珀只不言語,見寶玉又連問再三,琥珀只以想媽媽了來搪塞。寶玉見她不說實話,也無可奈何只得暫且丟開手。

寶玉到了賈母處,給賈母請了安,和北靜王問了好。黛玉見寶玉進門來,先是一喜,後漸露出幾絲不悅側過身去不瞧寶玉。寶玉知道黛玉是惱他不去親自救她,寶玉此時也不知道如何解釋一時也無話單看著黛玉。北靜王與賈母等說了一回話,又跟黛玉說:“林妹妹,你且養著我過幾日再來看你,再帶你入王府裡少住幾日你道可好?”黛玉欠身起來,抿嘴笑道:“謝謝王爺的救命之恩,日後我是定要謝你的。”北靜王笑著擺手道:“你我若說這個,豈不是見外了?”寶玉在旁聽得是直咬牙,手也捏得緊緊。

少時眾人送出了北靜王,折回時賈母喚住了鳳姐和寶玉,先命人送了黛玉歸瀟湘館,進了屋一副要追根問底的架勢,鳳姐和寶玉暗想不好。賈母端坐在太師椅上,責問道:“鳳丫頭,這個事情你如何解釋?”賈母忽想起了前日要去藕香榭,鳳姐百般攔住想著就是為了這事。

鳳姐為難,也不知道如何辯解一時。寶玉搶先道:“回老祖宗的話,想是林妹妹自己偷跑出去尋北靜王玩,鳳姐姐一時顧不得也是有的。”鳳姐知道寶玉是為自己開脫,心裡倒是樂滋滋的。心下想道:“這個寶玉,平時見他呆板木訥,這會子倒比我靈通些。”

賈母因聽寶玉這般說,想也是合情合理便也不做追究。一時門外的丫鬟進來回道:“回璉二奶奶,王善保家的在外邊說有事要回你呢。”鳳姐聽了,忙辭了賈母往外邊行來。

鳳姐出來問王善保家的何事怎麼急急來回?王善保家的聽說才回道:“倒也不是什麼急事兒,只是眼瞧著就要入冬了,這個煤炭取暖的事兒奶奶打算交給那位哥兒來辦?”

鳳姐一聽才想起來,掐指算算年月也該入冬了。因聽王善保家的問要交付給那位哥兒來辦,她立啐了她一口道:“這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操心,交付給誰去置辦橫豎也不與你相干,你自己去吧,我這會子也不得閒。”王善保家的以為來提醒這事兒,鳳姐一高興賞她幾個銀子錢,卻反罵了一頓心裡自然是不樂意遂自去了。

真是閒暇時光易逝去,轉眼已經入了初冬了。天也漸漸變得冷,各人的身上也大抵都換上了較厚的衣服保暖了。丫鬟們也都不在廊下站著,怕冷的都躲入了小姐公子的屋裡偷閒。

這日寶玉剛從被窩裡爬起來,襲人伺候更衣帶上抹額。寶玉見丫鬟們都躲入了屋內,悄問襲人道:“她們今兒個怎麼都肯在屋裡待著了,難不成都學乖了?”襲人笑道:“哪裡是學乖了,是外邊著實冷得很她們才躲進裡間來了。”寶玉一聽忙去開了紗窗,外邊依然飄起了鵝毛大雪。寶玉笑道:“我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到怎麼大的雪了。”襲人聽了說道:“可又是說胡話了,才前兩年不都下過了,如何這會子反說很久不見?”寶玉笑著不答,命襲人拿了大紅猩猩毯子來披上,說著就往外邊去。

寶玉往瀟湘館來尋黛玉,紫鵑卻回說姑娘早就出去了。寶玉這才轉出來,心裡想著下怎麼大的雪,林妹妹身體也不知道如何了,去哪裡了?想著去賈母處,寶釵處又都尋了一回不見,去寶釵哪裡,鶯兒也回說:“寶姑娘早就出去了。”寶玉一想這到奇了,如何都出去了。

想著便往她們常去的藕香榭來,一踏入門果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