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隔空對視了許久,厲蕭才又開了口:“你易容了?”

那老婦人垂下眼笑了笑:“是。”

“我將我易容的秘密都告訴你了,那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我想要的問題的答案了?”

厲蕭沉默了一會兒,眼神明滅:“我小的時候,在冷宮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爬後院那棵棗樹,在冷宮中,我唯一能夠吃到的果子,就是棗。可惜,後來我母后去世之後,離開了冷宮我才知道,原來,棗子是甜的。原來,冷宮裡面那棵棗樹,是酸棗樹。”

“但我還是覺得,那棵酸棗樹上結的棗子,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果子。就是可惜了,那棵酸棗樹,在我母后去世的前一年,被雷劈死了。”

那老婦人眸光沉沉地盯著厲蕭看了許久:“行,我知道了。”

厲蕭眼中一片漆黑,似是暈不開的墨。

“我也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方才我說的那棵棗樹被雷劈死了,最後那棗樹……”

老婦人笑了笑,似乎知道厲蕭想要問什麼,不等他說完,就徑直回答著:“最後那棗樹,被你做成了簪子。那棗樹本來挺大,奈何你學藝不精,來來回回做了無數,只有兩支堪用。”

厲蕭猛然握緊了攏在袖中的手,手中有汗暈開。

兩人仍舊對視著,許久之後,那老婦人才抬手,將套著王煥志脖子的那繩子扔了過來。

厲蕭下意識地伸手接住。

那老婦人翻身上了馬:“好了,見面禮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厲蕭緊咬著牙關,看著她翻身上馬,許久才又道:“你會留在皇城?”

他的聲音裡,是連他都不曾察覺的緊張。

“嗯。”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厲蕭緊握著的手才終於稍稍鬆開了一些。

那老婦人便又帶著唯一的護衛,掉轉馬頭,騎馬離開了。

等著那兩人走遠了一些,赤霄方開了口:“王爺,我們……不動手嗎?”

他實在是沒有聽明白,先前他家王爺與那老婦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他們說的話,為什麼他完全聽不明白?

“不用動手,你傳遞訊息過去吧,讓他們都散了。”

“現在就撤?”

“嗯,現在。”

赤霄點了點頭,從袖中取出一隻玉笛,吹響了那玉笛。

厲蕭將手中的繩子扔給了赤霄:“走吧,我們也回府,將王煥志找個地方關起來。”

“是。”

赤霄看著手中的繩子,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王煥志,仍舊有些莫名。

方才……究竟發生什麼了?

厲蕭回到寧王府的時候,慕卿歌還在制香室。

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慕卿歌只以為是紅梅,頭也未抬,直到,手被人握住。

慕卿歌這才猛然抬起頭來,有些詫異地看向身後突然出現的人。

“回來了?”慕卿歌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沒事吧?你有沒有受傷?”

厲蕭搖了搖頭:“沒事,壓根就沒有動手,更遑論受傷了。”

“王煥志已經帶回來了,我讓赤霄給關起來了,你若是想要見一見,明日你直接跟赤霄說,讓他帶你去見。”

慕卿歌眨了眨眼:“王煥志已經帶回來了?你們沒有和對方動手?”

“嗯。”

厲蕭笑了笑,走到對面的軟榻上坐了下來:“無事發生。”

可是慕卿歌卻覺得有些奇怪,厲蕭嘴裡說著無事發生,可是眼神,卻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他好似有些走神。

雖然是在說著話,與她也正常交談著,可是她總覺得,他的心思,好像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