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接過信,赤霄便飛快離開了。

慕卿歌目光落在手中的信上,微微抿了抿唇,小小聲地自言自語著:“不是都已經讓赤霄回來稟報了嗎?怎麼還送了一封信回來啊?”

“早上才剛剛走,就一天沒見到而已。”

元寶反應倒是很快:“不是有句詩叫做,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王爺雖然只一天沒有見到王妃,但是王爺那樣喜歡王妃娘娘,心裡定然是對王妃娘娘無比掛念的。”

“所以才專程寫了一封信,傾訴對王妃娘娘的思念嘛。”

慕卿歌忍不住地看了元寶一眼,先前還在說元寶有點傻乎乎的呢,現在怎麼突然一下子就變得聰明起來了呢?

突然一下子,就會說話了。

元寶嘆了口氣,頗有幾分感慨的樣子:“在王妃娘娘沒有出現之前,屬下其實一直沒有辦法想象,王爺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王爺成了親之後,對自己的妻子是什麼樣子。”

“甚至因為王爺的病,其實我們這些下屬的,偶爾都在偷偷議論,說恐怕也沒有人敢嫁給王爺,王爺恐怕是沒有辦法娶妻生子,恐怕是註定要孤獨一輩子的。”

“卻沒有想到,王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突然就給我們來了這麼一出,速度快得,簡直快要將我們給嚇死了。”

慕卿歌瞥了元寶一眼:“你說你家王爺註定要孤獨一輩子,你家王爺知道嗎?”

元寶輕咳了一聲:“屬下就是隨便說說,隨便說說,嘿嘿,王妃娘娘應該……不會告訴王爺的吧?”

慕卿歌揚了揚眉:“那可不一定。”

元寶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他家王妃怎麼是這樣的?

就像……那芝麻餡兒的元宵,看著白乎乎的,好像十分單純的樣子,但是戳開表皮,裡面的餡兒卻都完完全全是黑的。

慕卿歌看著元寶的模樣,眉眼彎彎,眼中笑意更濃:“行了,放心好了,不會告訴你們家王爺的,我才沒有這麼無聊。”

“天色不早了,還不趕緊去睡覺去。”

元寶哼唧一聲,雖然心裡有些不信,但是慕卿歌畢竟是王妃,是他的女主子,是同樣在手中握著他的生殺大權的人。

他弱小可憐卑微又無助,只能忍氣吞聲了。

元寶嘆了口氣:“好吧,屬下告退了。”

慕卿歌見著元寶唯唯諾諾地轉身離開,才忍不住笑了出來,復又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書信,隨即快步上樓進了屋。

一進屋,慕卿歌就迫不及待地拆開了書信,一目十行地掃過一遍,才又從頭開始細看。

信的內容,和她想象中,倒是完全不一樣。

慕卿歌眼神暗沉沉一片,厲蕭在信中說,敬秀山的事情中,出現了一些意外,他需要離開敬秀山,去一趟別的地方。

他說,這一次的事情,十有八九也是蕭青臨弄出來的。

蕭青臨是在調虎離山。

蕭青臨調虎離山,多半是暗中有所安排。

他覺得這個安排有可能與她有關,所以讓她多加小心。

兩頁信紙,厲蕭在前面將事情詳詳細細交代了一遍,叮囑了她小心,告訴了她發生了什麼事情應該找誰,應該如何應對,卻只在最後用了兩句話,說了一聲想你了。

慕卿歌仔仔細細看了三遍之後,才將信紙折了起來,放在了枕下。

厲蕭的猜想,多半是沒有錯的。

蕭青臨是在調虎離山。

而調虎離山的目的,也很簡單。

利用輕雪中蠱之事,聯絡她和她談條件。

慕卿歌捏著手中繡帕,眸光沉沉,很好。

如果慕卿歌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