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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概聽見你大笑了。&rdo;振剛把自己的毛巾給他，&ldo;趕緊擦擦穿上短褲，別著涼了。老師說白天熱晚上冷最容易感冒。&rdo;

三娃連忙擦擦身上，拿起放在板凳上的褲頭，就對振剛說：&ldo;我先出去，然後我跟娘說，我先洗好的。&rdo;

&ldo;三娃子，我聽見了。&rdo;大娃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

三娃的手一哆嗦，褲頭掉水盆裡。

振剛&ldo;撲哧&rdo;樂了。

三娃臉色大變，扯開喉嚨就喊：&ldo;娘，大哥欺負我。&rdo;

&ldo;娘就在我旁邊。&rdo;鍾大娃道。

三娃渾身一僵。

振剛也笑夠了：&ldo;我再去給你拿一條褲子。&rdo;

&ldo;他的褲子怎麼了?&rdo;大娃推開門問。

振剛指著盆：&ldo;掉裡面了。你突然說話，嚇著他了。&rdo;

&ldo;做賊心虛唄。&rdo;鍾大娃朝他屁股上一巴掌，&ldo;大晚上的又沒人看你，就這麼跑進去得了。&rdo;

家裡孩子多，在屋裡洗澡會把地弄得跟發洪水似的。鍾建國就在外面搭個四四方方的小屋，而這個小屋是靠北面的牆搭的。

鍾家門朝南，從洗澡間到客廳得繞著小樓跑半圈。三娃十一歲了，知道害羞了。大娃這麼一說，三娃就要打他。

大娃指著他手裡的毛巾：&ldo;用這個包住重點部位。&rdo;

&ldo;那我怎麼上樓?&rdo;三娃又問。

大娃笑道：&ldo;跳上去。&rdo;

&ldo;不行!&rdo;振剛連忙說，&ldo;摔倒了怎麼辦?三娃，在這裡等著，我現在就去給你拿褲衩。&rdo;趿拉著鞋就往屋裡跑。

看到走廊下的衣架，振剛轉個彎，從上面挑一條小的短褲，也不管是他的還是二娃的，就塞給三娃：&ldo;快點啊。&rdo;

&ldo;等等我，咱倆一起。&rdo;三娃套上短褲，拉住振剛的手，到客廳就說，&ldo;娘，我沒有玩。我和振剛一起洗澡，有點慢。&rdo;

宋招娣懶得拆穿他：&ldo;上樓吧。&rdo;

&ldo;好的。&rdo;三娃拉著振剛就往樓上跑。

振剛拽住他：&ldo;不準跑，慢慢走。&rdo;

宋招娣眉心一跳，小聲說：&ldo;聽振剛的意思，對樓梯還有陰影?&rdo;

&ldo;肯定的。&rdo;鍾建國指著廚房裡忙碌的幾個兒子，&ldo;我說再坐會兒，你非得拉我進屋。進來就能輪得到你洗澡?&rdo;

家裡人多，洗澡的時候都是倆人或者仨人一塊，大娃去看看三娃有沒有洗好，更生在後面拎水。出了廚房正好聽到鍾建國的話，把水桶放在他面前：&ldo;爸，你和娘先洗。&rdo;

&ldo;滾蛋!&rdo;鍾建國擺擺手，&ldo;別擱這兒氣我。&rdo;

更生笑道：&ldo;是你自己不願意啊。&rdo;不待他開口，拎著水就走。

倆人說話沒刻意壓低聲音，在廚房的哥仨也聽見了。二娃大聲說：&ldo;爸爸，娘，我們又燒一鍋熱水，待會兒就可以洗了。&rdo;

&ldo;知道了。&rdo;宋招娣提醒他們，&ldo;自立，舀熱水的時候小心一點，別燙著手。&rdo;

鍾建國忍不住提醒：&ldo;自立都十七歲了，不是七歲。&rdo;

&ldo;因為他小的時候，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