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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建國：&ldo;這事也不能怪你大姐夫，換做是我，我也選你大姐。&rdo;

&ldo;那我呢?&rdo;宋招娣問。

鍾建國樂了：&ldo;咱們正說你二姐的事。&rdo;頓了頓，&ldo;你?我真敢說選你，你爹孃能剝了我的皮。也不看看你那時候才幾歲。&rdo;

&ldo;爹，娘，你們在說什麼啊?&rdo;鍾大娃看看這個，看看那個，&ldo;不打電話了吧?&rdo;

宋招娣：&ldo;不打了。&rdo;

翌日，早上，鍾大娃起來下意識去找他的英語書，教兩個弟弟念英語。然而，意識到英語書被拿走了，小少年的眼淚又出來了。

鍾建國早上醒來看到天空很暗，估摸著要下雪，就把宋招娣種的菜用稻草蓋上，回來看到大兒子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淚，便坐到大娃身邊：&ldo;你大伯應該還沒去小宋村，我再打個電話，叫他幫你要回來?&rdo;

&ldo;要不回來了。&rdo;大娃吸吸鼻子，&ldo;娘說，她不會承認。&rdo;

鍾建國摸摸兒子的腦袋：&ldo;去把你孃的英語書拿來，我教你念一段。&rdo;

大娃起身就往樓上跑。

鍾建國看一眼兒子的背影，走到廚房裡：&ldo;這孩子以前也沒這麼積極啊。&rdo;

&ldo;大娃覺得宋來男跟他奶奶和姥姥很像，怕我二姐偷東西，嚴防死守還是沒守住，就有點恨自己大意。&rdo;宋招娣道，&ldo;他啊，是化悲憤為力量。再加上他想教小夥們英語，當小老師，才變得這麼積極。&rdo;

鍾建國就想不明白：&ldo;小學沒有英語課，你二姐偷英語書有什麼用?她又看不懂。&rdo;

&ldo;她能看懂。&rdo;宋招娣解釋給他聽，&ldo;我們那邊學費便宜，我爹孃又不用攢錢娶兒媳婦，就讓我們仨讀書。

&ldo;大姐上學吃力，上幾年就不願意上了。二姐比她強，可二姐不好好學，我娘嫌她浪費錢，初一沒上完就不讓她上了。

&ldo;紅崖鎮的學校想培養出個大學生，挺重視學英語，初一新生每週都有五節英語課。二姐一看那本書就知道什麼意思。&rdo;

&ldo;現在全國大部分中學都重新開課，可據我所知沒開英語課。&rdo;鍾建國道，&ldo;她拿一本英語書回去，就不怕有心人向革委會反應?&rdo;

宋招娣搖頭失笑：&ldo;你太看得起我二姐了。她的東西金貴著呢。除了我二姐夫，她不會告訴任何人。就算我二姐夫知道了，宋來男也會說書是我給她的。後來反悔了想要回去，就誣賴她是偷書賊。&rdo;

鍾建國咽口口水：&ldo;不會吧?&rdo;

&ldo;幹得出來。&rdo;宋招娣道，&ldo;像我二姐那種女人，我前世見的多了。&rdo;

鍾建國：&ldo;那你的雪花膏還能丟?&rdo;

&ldo;我只是沒想到她不嫌棄我用過的東西。&rdo;宋招娣嘆氣，瞧著大娃下來，&ldo;你去教他英語，從頭教起。&rdo;

學校已放寒假，宋招娣和大娃、二娃都不用再去學校，不趕時間，鍾建國便由著宋招娣一個人慢慢做飯。反正他去晚點也沒關係，下面的兵有事會找張政委。

宋招娣先在爐子上煮粥熱饅頭，然後用地鍋炒兩個青菜，又炒三個荷包蛋，隨即又做五張雞蛋餅。

雞蛋沒用完，油見底了。

宋招娣端著菜出去就問：&ldo;今年部隊和學校還髮油和米嗎?鍾建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