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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蔡叔叔，有句話說出來可能不敬，子非魚，安知魚之樂?&rdo;宋招娣看一眼二娃，&ldo;每次我們說二娃能做出漂亮的衣服時，二娃總是不自信，二娃平時不是這樣的孩子。因為喜歡，所以格外在乎。

&ldo;您在畫畫方面有大才。二娃很尊敬您。如果連您都說做衣服沒多大出息，二娃會動搖。就算不跟你學畫畫，改成學別的，以後長大了，他想起來肯定會很後悔。

&ldo;如果他堅持下去，以後不能做出大家喜歡的衣服，起碼他心中沒有遺憾。人這一輩子，區區幾十年，能做到心無遺憾的人非常非常少。我希望二娃是那少數人之一。&rdo;

蔡炎平看一眼二娃，見他一臉&ldo;娘最懂我&rdo;的模樣，不禁嘆氣：&ldo;枉我比你多活幾十年，還是教育工作者，教育孩子卻不如你。&rdo;

&ldo;我以前也有別的愛好。&rdo;宋招娣怕他心存芥蒂，信口胡謅，&ldo;我們家的環境您也知道，容不得我有別的喜好，除了讀書就是認真讀書。

&ldo;二娃能有個愛好，也願意努力，我覺得應該支援他。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哪條路是對孩子最好。醫生、老師看起來體面，在二娃看來可能枯燥無味。讓他在教室裡呆一輩子，二娃可能會瘋掉。&rdo;

二娃扯扯宋招娣的衣服，小聲說：&ldo;娘，說得太誇張了。我不喜歡當老師，才不會做一輩子呢。&rdo;

&ldo;那你想做什麼?&rdo;宋招娣笑著問。

二娃：&ldo;不知道啊。反正你和爸爸攔不住我。等我大學畢業，你們就老了。我要是在，在這邊不回去，隨便做什麼，你們都不知道。&rdo;

&ldo;聽見了吧?蔡叔叔。&rdo;宋招娣笑著問。

蔡炎平楞了一下，二娃在他面前一直是個很乖很乖的孩子：&ldo;他，這也是他自己的想法?&rdo;

&ldo;我們家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兒。&rdo;宋招娣道，&ldo;就是大娃和更生。都是跟他倆學的。好的不學，歪門邪道學不少。將來填志願，哪怕他爸給他報師範，他也不會老老實實去報導。&rdo;

蔡炎平嘆氣：&ldo;難怪你們不攔著。可是二娃真的很有天賦。如果是大娃，或者三娃，我絕不勸他們。&rdo;

&ldo;二娃，你怎麼想的?&rdo;宋招娣問。

二娃看看她，又看看蔡炎平：&ldo;我喜歡做衣服。我娘說了，服裝設計師和裁縫不一樣。咱們國家沒有，但是在國外服裝設計師很受人尊敬。我娘還說一張設計稿特別值錢，可能比一張畫還貴。&rdo;

蔡炎平這輩子沒出過國，鄧培林倒是接觸過不少洋人，便問鄧培林：&ldo;是這樣嗎?&rdo;

&ldo;我不清楚。&rdo;鄧培林道，&ldo;倒是一個老友家裡有幾套西裝，說是從法國帶來的。現在想想，應該是招娣說的很有名氣的設計師設計的。

&ldo;畢竟我那位朋友從小錦衣玉食，若不是很有名氣的大師做的，他不可能把幾套衣服當成寶貝。&rdo;說著，忍不住嘆一口氣，&ldo;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我在小宋村的時候託劉洋寫過信，卻一直沒有回信。&rdo;

宋招娣：&ldo;也許出國了。&rdo;

&ldo;但願如此吧。&rdo;鄧培林轉向蔡炎平，&ldo;老蔡，還教不教我這個孫子，不教的話，我找別人。&rdo;

蔡炎平連忙說：&ldo;教，必須教!招娣，我保證以後不再勸二娃，但二娃以後要是不願意做，不願意設計衣服，你可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