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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招娣想笑，但振興大了，得給孩子留點面子，就忍著沒笑，小聲說：&ldo;我出去等三娃。&rdo;

&ldo;別太過分。&rdo;鍾建國放下報紙，提醒她。

宋招娣：&ldo;我幾十歲的人了，用得著你提醒啊。&rdo;說著，走到廊簷下，等大概五分鐘，自立拎著籮筐，三娃空著手，哥倆一塊回來了。

&ldo;娘，我看見振興了。&rdo;三娃推開門就喊，&ldo;振興個口是心非的，居然偷偷跟著我們。我說是他，自立哥哥說我看錯了。娘，振興不在家吧?&rdo;

擱屋裡坐著的宋母和宋父雙雙笑了。

鍾建國扔下剛剛拿起的報紙，走出去：&ldo;你看錯了，振興哪兒也沒去，在廚房裡呢。&rdo;

&ldo;不可能!&rdo;三娃跑進去一看，驚呆了，&ldo;你從哪邊跑回來的?明明剛才還在我們身後。&rdo;

振興：&ldo;你看錯了。&rdo;

&ldo;我知道你口是心非。&rdo;三娃道，&ldo;等我下次抓個正著，我看你還怎麼否認。&rdo;

振興仗著鍾建國向著他：&ldo;隨便你。&rdo;

&ldo;你給我等著!&rdo;三娃哼一聲，轉過身去接自立的籮筐，&ldo;娘，我們買好幾條魚，還買幾十個梭子蟹。咱們中午做著吃。早上就隨便炒點雞蛋。&rdo;

宋母以為她沒聽清：&ldo;三娃，是幾十隻還是幾隻?&rdo;

&ldo;當然是幾十隻。&rdo;三娃說，&ldo;幾隻還不夠我自己吃的呢。&rdo;轉向廚房，大聲說，&ldo;我還給柳靜靜兩隻。其他老師問我給柳靜靜什麼東西，我說是娘叫我給的她的蟹。&rdo;

自立輕輕扯一下他的耳朵：&ldo;別調皮。趕緊去炒菜，你待會兒還得上學呢。&rdo;

三娃撇撇嘴，跑到外面薅蔥。

飯後，家裡只剩自立和兩位老人。自立殺魚，宋父和宋母幫忙壓水，遞剪刀。自立和兩位老人很熟，當初宋招娣把他和更生帶回小宋村，宋母二話沒說，把大力的棉鞋找出來給他和更生。

自立很喜歡兩位善良的老人，跟他們聊聊家常，倒也不覺得無聊枯燥。魚收拾好，自立就開始燉牛肉。三娃倒是想做牛排，但兩位老人沒法吃。

牛肉放在爐子上燉，自立就拿著鐮刀出去割韭菜。宋母終於坐不住，跟出去：&ldo;自立，歇一會兒吧。晚上包韭菜餃子，下午割韭菜也不遲。&rdo;

&ldo;沒事。&rdo;自立笑著說，&ldo;我們單位有個廚師會做韭菜盒子，有時候也做韭菜餃子，但沒有家裡做的好吃。我那天回來看到韭菜就想吃了。&rdo;

宋母：&ldo;那你割韭菜吧。咱們晌午就做。&rdo;

自立確實想吃韭菜餃子，但他想吃的是擱屜子上面蒸，餡裡面還加了饊子和雞蛋的那種。他單位的廚子是把餃子放水裡煮，味道不錯，自立並不是很喜歡。

自立回來的第二天就表示想吃韭菜餡餃子，宋招娣沒理他，天天雞湯魚湯，自立明白他娘確實想把他養胖，乾脆就不講了。

今天終於不燉湯了，自立當然不能錯過，不然，宋招娣明天再燉湯叫他喝，就算做韭菜餃子，他也吃不了幾個：&ldo;晌午沒法做，咱們得吃蟹。&rdo;提醒宋母。

宋父開口道：&ldo;自立想什麼時候吃什麼時候吃。你儘管幫他包就好了。別嘮嘮叨叨沒完沒了。&rdo;

&ldo;我嘮叨了嗎?&rdo;宋母問，&ldo;我就問一句，一句也不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