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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招娣瞪他一眼：&ldo;振興，去幫我倒杯水。鍾大娃，少跟我耍貧，你知道我要問什麼。&rdo;

&ldo;你走後，大伯就來電話了。&rdo;鍾大娃認真道，&ldo;爸接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大伯說堂姐不想參加高考。

&ldo;爸爸就一個勁勸，還跟大伯說，堂姐雖然沒上過高中，但她年齡還不大，明年高中複課，堂姐可以從高一開始上。哪怕考不上大學，能考上大專也行。

&ldo;後來不知道怎說的，大伯要送堂姐來這邊，大概是叫你和爸幫她補習。您可不知道，爸聽大伯這麼說，臉色都變了，連忙說家裡不方便。

&ldo;怕大伯多想，爸就說家裡又多倆小子，是他戰友的孩子。沒多大會兒，大伯和爸爸就吵起來了。大伯要是在跟前，他能跟爸打起來。&rdo;

宋招娣沒聽懂：&ldo;因為什麼吵?&rdo;

&ldo;大伯不知道自立和更生的爺爺是亓將軍，爸爸也沒說。好像是怕不小心傳出去，咱家的那些不講究的親戚借亓爺爺的名頭行事。&rdo;大娃道，&ldo;大伯說家裡有七個小子，你和我爸的工資高，一個月有兩百斤糧票也不夠我們吃的。好像還說爸做事不長腦子。&rdo;

自立：&ldo;是因為這句吵起來的。我們還是第一次見爸爸跟別人吵架，嚇得三娃使勁攥住我的手。&rdo;

&ldo;那你大伯有沒有說叫你堂姐過來?&rdo;宋招娣最關心這個。

大娃：&ldo;沒有。爸說我們都大了，堂姐一個女孩子過來，出出進進不方便。就算她來了，也把她送回去。&rdo;

&ldo;你大伯是個講究人，你爸不同意，他應該不會把人送過來。&rdo;宋招娣道，&ldo;去把你大伯的號碼找出來，我給他打個電話。&rdo;

大娃忙問：&ldo;幫爸爸吵架嗎?&rdo;

&ldo;你想捱揍嗎?&rdo;宋招娣反問。

大娃指著電話機：&ldo;號碼就在那下面。不過，這個時候大伯該下班了。&rdo;

宋招娣看一下手上的表，快十二點了：&ldo;下午再打。還有沒有?&rdo;

&ldo;早些天劉葦休息，就給劉奶奶打個電話。劉萍那天不知道發什麼瘋，搶著要接電話。&rdo;大娃道，&ldo;書的事都過去好多天了，奶奶可能都忘了。劉葦太高興，一時沒聽出電話這邊是誰，聽到一聲&l;餵&r;就說，媽，書收到了。結果被劉萍聽個正著。&rdo;

宋招娣：&ldo;別賣關子，趕緊說。&rdo;

&ldo;娘倆吵起來了唄。&rdo;大娃笑著說，&ldo;劉萍就收拾收拾衣服去醫院住。那個沒出息的要是在醫院住十天半個月，奶奶一準心軟，請你幫她找書。結果住一天……奶奶跟爸說的時候，說她都替劉萍覺得丟人。&rdo;

宋招娣皺眉：&ldo;你劉奶奶找你爸說?&rdo;

&ldo;她來找你，來到咱家才想到你不在家。&rdo;大娃道，&ldo;爸叫我給她拿個板凳，她坐下就跟爸嘮起來，劉爺爺喊她回去做飯，她才回家。&rdo;

宋招娣：&ldo;劉萍後來有沒有鬧?&rdo;

&ldo;怎麼沒鬧啊。&rdo;大娃道，&ldo;我在咱們家院裡都能聽見劉爺爺叫她滾。&rdo;說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ldo;生這麼一個女兒都不如養只鵝。平時能看家，養肥了還能宰了吃。&rdo;

宋招娣看他一眼：&ldo;回頭你劉奶奶過來，你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