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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招娣：&ldo;我剛才給亓老打個電話，亓老說等天黑下來叫更生去問問。對方如果不願意，我就跟劉萍說，人家嫌她生過孩子。&rdo;

&ldo;嘖，劉萍聽你這麼說，估計很後悔嫁給小金。&rdo;大娃道。

宋招娣把土豆絲倒鍋裡，&ldo;她不知好歹，我只能這麼說。咦，我聽到車聲了，可能是你爸回來了。&rdo;

&ldo;我去看看。&rdo;大娃走出來，看到鍾建國已經到院裡，身上還穿著棉大衣，仔細一看是新的，&ldo;爸，你們發新軍裝了?&rdo;

鍾建國：&ldo;之前發的，我沒拿出來穿。今兒覺得冷，走的時候你娘就讓我帶上。&rdo;頓了頓，&ldo;以前這種天氣，我都不覺得冷。今年不穿棉大衣，凍得渾身哆嗦，看來是老了。&rdo;

&ldo;過了年你就四十三了，離五十還有七年，確實不年輕了。&rdo;大娃道，&ldo;爸爸，好好保養，我娘還很年輕。&rdo;

鍾建國抬腿就是一腳。

在軍校呆了一年多，天天出操的大娃條件反射般躲開，後退幾步，才說：&ldo;爸，你不是以前的你，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別冷不丁出腳，否則‐‐&rdo;

&ldo;想打你老子?&rdo;鍾建國問。

大娃：&ldo;不敢，不敢，但條件反射不是我能控制的。&rdo;

鍾建國打量他一番：&ldo;還不是軍人，瞧把你給能耐的。&rdo;

&ldo;鍾師長，我現在是人民子弟兵。&rdo;大娃提醒他，&ldo;從我進軍校的那一刻起我就是。&rdo;

宋招娣從廚房裡出來：&ldo;你們爺倆別叨叨了。大娃，拉桌子，鍾建國，洗手洗臉準備吃飯。&rdo;

爺倆互看一眼，哼一聲，轉過身，一個往外去，一個往裡走。

振剛聽到聲音，忍不住說：&ldo;大娃跟鍾叔兩個人，給我的感覺怎麼有點怪啊。&rdo;

&ldo;不像父子?&rdo;宋招娣問，&ldo;更像朋友?還是損友的那種，是不是?&rdo;

振剛想想：&ldo;差不多。&rdo;

&ldo;因為哥小的時候，他倆就像朋友，不像父子。&rdo;二娃道，&ldo;都是爸爸慣得。&rdo;

大娃走進來：&ldo;說得好像爸不慣著你似的。二娃，自從這邊廢除布票，你給我們做四套衣服，爸連一套都沒有。要是擱沈團長，早揍你這個不孝子了。&rdo;

&ldo;爸爸穿不著啊。&rdo;二娃道，&ldo;不過，我有給爸爸做，做的還是西裝。&rdo;

大娃忙問：&ldo;西裝?咱家有西裝面料?&rdo;

&ldo;更生哥寄來的。&rdo;二娃道，&ldo;你們暑假回來的時候，我跟更生哥講過，更生哥說他找找看。十一的時候寄來的，我已經做好了。打算年初一給爸爸。&rdo;

大娃聽到腳步聲：&ldo;爸進來了，別說了。&rdo;

年三十上午，全家人都換上新衣服，中午，鍾建國回來，看到裡裡外外煥然一新，脫掉大衣，發現有塊汙漬，心裡頓時很不是滋味，走到外面就說：&ldo;二娃，過來，咱爺倆聊聊。&rdo;

&ldo;我正在收拾鴨子，回頭再聊。&rdo;二娃蹲在壓水井邊，&ldo;爸要是沒事就過來幫我壓水。&rdo;

鍾建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ldo;我幫你壓水?&rdo;

&ldo;娘和大哥他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