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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招娣嘖一聲：&ldo;是夠重男輕女。我知道大娃為什麼不喜歡他姥姥了。你現在是不是該告訴我大娃的媽怎麼去的?&rdo;

島上人多嘴雜，鍾建國也沒想過瞞宋招娣：&ldo;大娃的姥姥以前在申城富戶家當過僕人，大娃的姥爺在報社上班時寫過不甚好的文章，去年申城爆發&l;革命&r;，老兩口就被查了。

&ldo;大娃的舅舅和姨媽是工人，子女是無產階級，老兩口的問題也不大，那些人也沒怎麼苛待他們，就是讓他們寫檢討。老太太不知道聽誰說部隊裡不用寫檢討，就發電報叫大娃的媽媽過去接她。&rdo;

&ldo;接她?&rdo;宋招娣的手一頓，&ldo;被那些人盯上怎麼接她?你之前的那個媳婦不會真去了吧?&rdo;

鍾建國：&ldo;我不叫她去，她嘴上說不去，其實並沒有打消念頭。估摸著我快從海上回來了，就把仨孩子託給段大姐，帶上錢和衣服走了。

&ldo;她打算從杭城坐火車直達申城，到達杭城天下起大雨，火車沒法開，她就回來了。可是出了火車站就颳起颱風，然後就那樣了。&rdo;

&ldo;哪樣?&rdo;宋招娣不明白，&ldo;被颱風颳走了?&rdo;

鍾建國嘆氣：&ldo;是颳倒的樹砸著她了。&rdo;

&ldo;那還真是……&rdo;宋招娣不知道該怎麼說，&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鍾建國：&ldo;我們收到有颱風的訊息就往回趕，我到家的時候她才走半天。我安頓好三個孩子打算去找她，這邊也颳起大風，船沒法開。

&ldo;兩天後風停了，我以為她該到申城了，又收到老太太催大娃的媽媽去接她的電報，我那時候才意識到她出事了。到杭城查好幾天才查到，找到她的時候勉強能認出是她。要不是找到她兜裡的車票，我也不能確定她要去申城。&rdo;

&ldo;大娃的姥姥知道閨女因她而死，也沒說幫你照看他們仨?&rdo;宋招娣瞧著鍾建國不甚難過才繼續問。

鍾建國冷笑：&ldo;大娃的媽媽橫死街頭，她怕我找她麻煩，大娃的媽媽火化的那一天，他們家都沒敢來人。&rdo;

&ldo;大娃的媽媽走的時候不知道有颱風?&rdo;宋招娣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鍾建國的極品岳母，乾脆轉移話題。

鍾建國：&ldo;我們前年夏天搬到這邊，當時遇到過一次颱風，只是下幾天雨。她大概存著僥倖心理，覺得不會颳大風。&rdo;

&ldo;也是她倒黴。&rdo;宋招娣嘆了一口氣，把本子還給他，&ldo;你以後時常不在家，我一個人帶他們仨，不可能挨個餵他們吃飯。你找木匠幫我做三把椅子，再給三娃做個小床，大娃和二娃坐在椅子上自己吃飯，三娃睡著的時候，小床放在我身邊，我也能做別的事。&rdo;

鍾建國看著本子的圖紙比他用尺子畫的還標準，心中一驚，面上不動聲色：&ldo;除了椅子和床還有什麼?&rdo;

&ldo;先買些青菜和白菜，然後再買些種子。&rdo;宋招娣道，&ldo;這邊的天氣很熱，冬天來臨之前應該還能種一茬菜。多買一些菜籽，趕明兒我把院子裡的地收拾收拾，全種上菜，以後就不用買菜了。&rdo;

鍾建國頷首：&ldo;還有嗎?&rdo;

&ldo;暫時這麼多。&rdo;宋招娣道，&ldo;三娃給我，你去吧。&rdo;

鍾建國出了家門，沒去島上的供銷社，而是拿著圖紙直奔軍營。走到辦公室，直接推門進去，&ldo;老張&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