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得那麼灰心喪氣,那位霍特·波爾伯爵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他的屁股底下一坨屎,我甚至都用不著費心去造假,隨手就可以拿出一堆證據。他既然拿土地說事,那實在太好了。”拉佩嘿嘿一笑,道:“那幾個地主肯定不知道,妮娜和他們做交易的時候,偷偷請了神殿的人作見證。”

這並不是拉佩高明,而是夏洛克的提醒。

尤特人的名聲不好,一旦發生紛爭,大家總是會偏向於另外一方,所以他們如果想正正當當地做生意,就必須防著被對方反咬一口,因此他們和人訂合約的時候,經常會請神殿的人躲在隔壁,一方面作見證,另一方面記錄當時的情景。

“這實在太好了。”聽到拉佩手中有證據,多明尼哥頓時來了精神,不過他隨即又問道:“河流經過之地的歸屬權呢?”

“我根本不相信那是人工挖掘的河流,他有沒有說那條河是什麼時候挖的?”拉佩問道。

多明尼哥看著漢德。

漢德想了想,這才說道:“好像是他祖父那代,他還有一大堆見證,而且市政廳也開出證明。”

“這就不對了,當初為了把水抽出去,我曾經去查過地理資料,想看看這條河曾經流經哪些地方,原本希望底下有暗溝之類的東西能夠把臭水排出去。我找到的地圖上一直都有這條河,最早的一份地圖繪製於兩個世紀以前。”拉佩理直氣壯地說道。

“你可以肯定?”多明尼哥的精神愈發振作起來。

“當然可以肯定。如果我沒有記錯,在這條河的上游曾經有一片磨坊,那是一座修道院的產業,這座修道院屬於風神殿,在下游,離原來那條臭水溝三百尺的地方還有一座橋,那也是風神殿為了來往方便建造的。”拉佩說出兩個證據。

“這太好了。”多明尼哥一拍桌子,不但有證據,還涉及神殿,這個官司怎麼都不會輸,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從中獲得最大的利益?

“這件事還是交給專家處理,我相信雅克先生很清楚如何利用這些證據。”拉佩意有所指。

現在離國民會議召開只有半年,如果這時把司法的不公和執法者的貪婪揭露在世人面前,對於賓尼派來說,絕對是天大的好事,對於國王這邊,則是又一個打擊。

多明尼哥仔細地打量著拉佩,他聽明白拉佩的意思。

好半天,多明尼哥才說道:“我原本以為你和賓尼派的人是死對頭,沒想到你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拉佩意味深長地說道。

在賓尼派總部大廳內,馬克西米、喬治和讓這三位巨頭此刻正聚在一起。

“他真是這麼說的?”

“多明尼哥沒必要撒這個謊。”馬克西米淡淡地說道。

“看來那個小子很有怨氣。”喬治·雅克摸著下巴,眼珠骨碌碌亂轉。

“跑狗場太吸引人,之前的血色之夜就是他和黑幫為了爭奪跑狗場的控制權而大打出手,聽說他為此支付好幾十萬比紹。”讓·保爾一臉鄙夷。

“恐怕他在秘密警察內部也沒撈到好處,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個平民,想要出人頭地沒那麼容易。”馬克西米點出另外一個可能。

“我們拉攏一下試試?”喬治·雅克問道。

“沒必要,也沒意義。”馬克西米搖了搖頭,道:“我們並不缺人,他對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幫助,再說,萬一他對國王並沒有徹底失望怎麼辦?那幫軍官給我們的教訓還不夠嗎?”

另外兩個人頓時沉默下來。

這時馬克西米的話鋒一轉,道:“不過,可以考慮合作。”

說實話,馬克西米還是挺看重拉佩,在他眼裡,拉佩和那些軍官不一樣。

那些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