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主持分家,又分得極公,兩人都沒有啥可爭的,都笑著畫了押,只等明日一大早去官府上檔子,楚家就正式分家了。

這邊賀寧馨在鎮國公府裡,一面派了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丫鬟扶風去幫著料理兩個孩子的瑣事,一面使了人去自己的孃家賀家報信,讓他們別擔心。

許夫人和賀思平也不放心賀寧馨這裡,聽說簡飛揚領了禁軍,護衛皇城,賀思平和許夫人坐了車,專程來到鎮國公府,看看賀寧馨有沒有什麼需要幫襯的。

賀寧馨見爹和娘這樣擔心自己,十分感幼,馬上吩咐廚房做了上等席面,陪著許夫人和賀老爺一起吃飯·又將楚謙益和楚謙謙叫過來見禮。

許夫人看見這兩個孩子彬彬有禮,又有些拘束的樣子,對他們十分憐惜,摟在懷裡親熱了半天,才放了他們出去。

“你對別人的孩子這樣上心,是好事·也有不好。”許夫人嘆了口氣,“飛揚不說你,也要自己知道分寸。擔心簡飛揚不高興。

賀寧馨訕訕地笑了笑,心知簡飛揚是有不滿。不過他並沒有遷怒到別人頭上,而是如一頭伺機而動的獵豹一樣,匍匐在黑暗的叢林裡,等到時機的到來,隨時可以拔地而起,撲向自己的目標。

許夫人看見賀寧馨暈生雙頰的樣子明顯對簡飛揚已生情愫·心裡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也覺得歡喜起來。

吃過飯,賀寧馨親自送許夫人和賀老爺出到鎮國公府的大門外面。

三人正站在門口寒暄,從鎮國公府門口的大街另一頭傳來得得的馬蹄聲。

賀寧馨抬眼看去,見是一個身材高壯的人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宛馬從長街盡頭過來,頭上戴著玄色頭盔,蓋住了頭臉,只看見頭盔頂上的紅纓迎風招展。身上穿著玄色重甲,外披著暗金色披風,呼嘯而來。後面還跟著數十個親衛,同樣穿著重甲戴著頭盔。所到之處揚起一片煙塵,過往的車輛行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正是簡飛揚回來了。

來到府門口簡飛揚翻身下馬,對著正要上車的許夫人和賀老爺拱手行禮:“岳父、岳母不多坐一會兒?”

賀老爺捻鬚微笑頷首:“坐了一下午了,也該回去了。”又問簡飛揚:“差事辦完了?”

簡飛揚將頭盔取下來,抱在左手邊,搖頭道:“還沒。我回來取點兒東西,跟寧馨交待一聲,就得回去了。這一次,恐怕得等三個月之後,才能回府。”看來還挺麻煩。

賀老爺聽出了簡飛揚的言外之意,又看了簡飛揚一眼,嘆息道:“聖上那裡,太過哀慼,也傷身子。你若是有機會,多勸勸聖上。多思傷神啊……”

簡飛揚會意地點點頭,親自扶了賀老爺上車。

賀老爺坐上車,又看了站在鎮國公府大門口的女兒賀寧馨一眼,忍不住對簡飛揚道:“飛揚,你雖是女婿,我們可是拿你當親兒子待的。還望你多多體恤包涵馨兒。她是個實心腸的孩子,有時候不知變通,若是你有不滿,直接跟她說清楚,千萬別指望她能自己想明白… …”

簡飛揚有些,訕笑道:“岳父大人說哪裡話。寧馨聰明著呢,怎會不知變通?”不過他也知道賀老爺所指何事,看見兩位老人家擔心的樣子,簡飛揚忙將話說開了:“岳父、岳母多慮了。寧馨對益兒和謙謙上心,是她厚道心善,就像你們兩位老人家早年對我一樣。若不是有岳父當年不遺餘力的護持,飛揚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說得十分誠懇。

賀老爺點點頭,伸手拍了拍簡飛揚肩膀上的鐵甲,道:“你能這樣想,也是馨兒的福氣。唉,只望現在這些事情趕緊過去。”

這話提醒了簡飛揚,忙對賀老爺低聲道:“皇后娘娘薨了,聖上很快就要下旨,算是國喪。”

賀老爺曉得,皇后薨逝,庶羸三月不得宴飲嫁娶。官員一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