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指按下接聽鍵的那一剎那,他有些疑惑,電話的另一端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言語。

可再繼續聽,寧之諾怔住了,不是沒有人言語,是沙啞的嗓音有人在囁喏著像是在啜泣。

這啜泣一聲連著一聲,脆弱的,傷痛的,無助的,像是一根又細又長的銀針直接刺入了他的心臟。

“濛。。。。。。。。以濛。。。。。。”

他太熟悉她了,儘管沒有開口說話儘管沒有言語溝通,他聽得出一定是以濛的聲音。

漆黑一片的衣櫃裡。

高燒中,以濛蜷縮在裡面昏昏沉沉地哭泣,直到聽到手機的另一端傳來自己熟悉的聲音,她以為自己做了夢,在夢中,她再也無所顧忌地像個孩子一樣開始哭泣著,流著眼淚。

昏迷中,她想說話,想要喃喃著說著囈語,她想回應對方,可喉嚨嘶啞間像是在撕扯著她發不出一絲聲響。

“濛,是你對不對?”寧之諾急了,聽到她的聲音立刻支撐著從病*上坐了起來。

“濛,怎麼了,你則麼了?說句話好不好,說句話。”

他問她,一遍又一遍,可聽到的永遠是對方像孩子一樣無助的啜泣聲。

焦急,急火攻心。

“咳咳咳。。。。。。咳咳咳。。。。。。”

這焦灼的火,讓與病魔抗爭中的寧之諾一下子喘不上氣來開始大肆的咳嗽,歇斯底里的咳嗽,咳出鮮血染紅了病號服。可是他顧不得現在的自己,顧不得打著的點滴已經開始回血的手臂。他喚以濛,像是在幼年時無數次喚著她的名字一樣,他叫她。

可是對方除了啜泣,沒有絲毫的回應聲。

她的啜泣聲,一聲接著一聲,沙啞又無助。

“濛,咳咳。。。。。。你說句話,咳。。。。。。你說句話好不好?”他在乞求她,什麼都忘了,什麼都不想了,他只想知道現在的她到底受了什麼樣的委屈。蒼白無力的支撐著自己,寧之諾快要被這樣的啜泣逼得為她擔心的發瘋。

可是,沒有回應,依舊沒有絲毫回應。

永遠回應他的只有讓他心疼到極致的啜泣聲,那伴隨著啜泣聲的眼淚,像是掉進了寧之諾的心裡,燒燙的他,讓他渾身痛的越過了了身體抗爭疾病的病痛。

到底受了什麼傷害?

她受了什麼委屈?

他的濛在哭泣,他怎麼還能安心呆在這裡。

“濛,別哭,別哭。。。。。。”

聽著寧之諾的聲音,燒的迷迷糊糊的以濛以為喉嚨嘶啞著,可就是發不出一絲聲響。

病*上的寧之諾焦急地喚著她,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如此的無用,她在哭泣,可是他什麼都不能為她做。

輸液針頭早已經被硬生生的扯出了皮肉,鮮血混著藥液一滴一滴地在雪白的病**單上暈染開來。

擔心,焦急,壓抑著的火氣急湧而上,對於現在身體無比脆弱的寧之諾來說簡直是要命的刺激,死死地攥緊手機,手臂上青筋突起。

“濛,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告訴我,好不好?”單手支撐著虛弱的身子,這個血氣方剛的英俊男人一次又一次地用著乞求的嗓音在試圖和以濛通話,他在求,在乞求以濛哪怕是能發出一點聲音也是好的。

“濛,你這是在折磨我麼?你折磨我可以,咳咳咳。。。。。。你別折磨自己好不好,咳咳。。。。。你別這樣折磨自己,別這樣。。。。。。”心臟在一點一點被撕扯,滴了血,像是裂開了巨大的傷痕。

以濛受了傷,她那麼痛,他聽得出來,不言語,不說話他也都聽得出來。

是誰,到底是誰這樣的傷了她?

她這樣的好,這樣的脆弱,怎麼忍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