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一份編排的視屏竟然是曾經在法國弗雷瑞斯的蘇小姐發過來的。

將那段影片點開,他饒有興致地看到曾經對一切都漠然甚至是不願靠近的女孩子,此時臉上有淡淡的沉靜的笑容。

她向他簡單地說明了自己最近一些日子以來的心理狀況,心理諮詢師擅長的就是從人的眉眼間來看她的情況,很顯然這個女孩子恢復地很好。

只是,伊卡一直都記得這個病患的內心有一處癥結。

在最後的一次法國治癒中,伊卡醫生曾經問過她,“還是不能親口說給你丈夫聽嗎?”

女孩子搖了搖頭,最終神色黯淡。

想了想,伊卡不再強迫她。

只是在這一次的視屏vdio中,伊卡還收到了一些附帶的音訊資料。

是這個女孩子生病後的完全自述,最後音訊的結束處,女孩子的嗓音淺淡道,伊卡醫生,當您收到這份資料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回國了,我想拜託您,將我最後的音訊錄音給我丈夫聽。就像您說的,他該知道這一切的。

謝謝您。

伊卡看過上面的記錄,是這位蘇小姐在六月初的時候就寄過來的,沒有絲毫的含糊伊卡當晚就給祁邵珩留下來的聯絡方式聯絡了他。

溫哥華。

在6月25號,伊卡和祁邵珩透過電話以後,為了保證音訊資料的完整性,他選擇了最傳統的方式郵寄給了祁邵珩,懼怕音訊資料再次錄在電腦中會遭到毀壞,這樣重要的東西,不能出一點差錯。

6月26號,祁邵珩收到了一份關於她妻子治癒期間最後音訊錄音,音訊資料很長,前半部分有以濛和伊卡起初治癒的閒談,他聽著慢慢似乎有所覺察出了什麼。最後的一段資料,只聽了不到一刻鐘就將它完全關上了。

這麼多年,他今年三十四歲,不是沒有經歷過風浪的人,但是在這一刻,他沒有勇氣再繼續停下以濛留下的音訊資料。

6月26號黃昏前,祁邵珩將那隻錄音筆裡記錄的所有以濛說的話都聽完了,那一瞬,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什麼,內心疼痛憤懣,完全只為了他的妻子。

一晚上,他沒有絲毫的睡意,重感冒和發燒沒有絲毫的消退,但是他就那麼坐在露臺前,開著窗子讓涼風肆意地吹了進來。

他沒有勇氣再聽第二遍,可是看到了祁女士,將他的助理關在門外,將他的機票毀了,還在心心念為他和以濛離婚的人。

他喚了祁文虹進來。

祁女士看著窗子開啟著,急忙去幫他關,祁邵珩咳嗽著,臉上帶著高燒中的暈紅,“您坐。”

祁女士疑惑不解,看祁邵珩如此黯然的神情,她總歸是靜了下來,沒有再說什麼。

祁邵珩咳嗽著將那支錄音筆開啟,神色木然地卻也不坐下,就那麼站著。

祁涵疑惑了半晌,最終在錄音筆裡聽到了以濛的聲音,本以為是這個孩子又在耍什麼花樣,可是漸漸聽著祁涵沉默了。

最後的一段錄音,是以濛答應醫生在病好以後,就將所有都講出來的,這是錄給祁邵珩聽得。

起初的音訊一開始,以濛的嗓音很淺淡。

……

祁邵珩,你是不是在聽我給你的錄音了?一開始女孩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儘量愉悅,但是祁邵珩聽得出當時的以濛內心一定格外糾結。

音訊還在繼續放著……

祁邵珩,你總喜歡給我講故事,那現在也輪到我給你講一個一點都不好聽的故事了。錄音裡有苦笑的聲音。

我知道兩年後,即便我們在一起,不提過去的事情,但是那總歸是一個隔閡,兩年前,我匆匆離開,兩年後,再次見到你後我又說過那麼過分的話,現在我只想和你說一聲抱歉。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