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五不再廢話,非常小心的道,“這個,魁首,我把他們弄到幽州,搶那些馬賊的買賣了……我可告訴了二狗,他說我很有膽色……是英雄……”

敖厲上前,貼在熊五耳

聲道,“好吧,英雄,如果死了一個,我就砸了你的

熊五下意識地一捂衣兜,後撤三尺,全然忘記酒缸在本體之內,“是,是,我這就去把他們接回來。”熊五說完,跑過去拉住王七,“愣什麼,還不走,魁首急著呢。”

王七卻不甩熊五,猶豫著向敖厲道,“魁首,董纖纖的屬下……他們是薰纖纖一手帶起的……”

敖厲眼底深處一暗,沉默了片刻,才向王七道,“如果還沒被董纖纖帶走,讓李員外通知二狗子,全部殺死。”

熊五和王七心中同時一顫,但又無可奈何,敖厲對幾個首領都太過放心,一旦出了問題,牽連就大了,百餘條性命……

王七、熊五離去後,敖厲向莫入愁道,“莫老,你被花妖囚禁了二百餘年,想不想看看,我最後生活的地方?”

沒等莫入愁回話,敖厲轉向重邪,“我們離開了太久,也該回去看看了。”

夜幕降臨,一夜的光景,敖厲四人已經出現於荒原邊。

看著由益州,延續於荒原的馳道,敖厲一時感嘆,變化倒是不大,只是這黃金馳道,冷清了不少。重邪遙望著無際的荒原,眼中更是透著濃濃情感,畢竟他生長於這片土地。這片土地埋葬了他的善良,但也給予了他生存的資格。

在這片荒蕪中到底有著多少白骨?重邪在心中淡淡的一嘆,收起近家的情緒,垂下眼簾,轉動著手中的佛珠,默唸的竟是“大悲懺心經”。難得“野狼”首領,也會為罪孽而懺悔,就是不知,他是求得佛祖的諒解,還是為了令自己心中寧靜。

敖厲看了眼重邪,微微一笑,向荒原走去,而凡真則皺了皺眉頭,精研“摩訶大禪經”的她和敖厲,當然能夠聽到無語的心經,但凡真對此卻很不耐煩,一個滿手血腥的土匪,在懺悔罪孽?這豈不可笑?最為可笑的是,凡真肯定,這重邪該殺,還是會殺。

步行,很慢,直到午時,敖厲四人也沒走出多遠。高高的烈日,對他們毫無影響,乾燥、飢渴,早已被他們遺忘了很多年。時間,對他們的意義實在不大,即便敖厲帶著他們走上百年,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這點速度別說凡真,即便是對重邪的修行,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半里外的一處小丘上,兩個頭扎紅巾的大漢,忽視了一眼,蹲著著一個漢子,抹了把身上的汗水,抿了抿乾澀的嘴唇道,“這荒原,老子也混了十餘年,從沒見過這麼悠閒的角。老五,他們把這當江南了?”

“二哥。我們怕碰到硬角了,放個口子,讓他們過去吧。”

那二哥眼睛一瞪,“放了他們,老大會放了我?來了……”

敖厲四人剛接近小丘,二哥身形一起,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穩穩擋在馳道中心。手中的鋼刀猛然一震,還沒等他說話,重邪抬首,眼中閃過一絲親切、一絲笑意,淡淡的道,“留財不留命,留命不留財……”

重邪說的有幾分生硬,事實上,“野狼”何曾玩過這個?他們從來都是財、命一起收,兇殘的令人髮指。即便如此,那二哥也是愣住,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行頭,像土匪啊?媽的,他們是在調戲我?

“哈……哈……哈……”敖厲大笑著向前走去,這荒原還真是孕育土匪的沃土,不管時光如何流逝,這裡從不缺少土匪。

敢做土匪,能做上幾年不死,就沒膽小的。二哥似乎沒看到敖厲走向他,刀身一震,“看似像江湖上的朋友,但這荒原,有荒原的規矩。來了交個朋友,但這路錢卻得放下,別說兄弟們靠這個吃飯,南荒原百里,黑虎的招牌,也得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