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章卻小聲的嘀咕:“你別鬧了,今天晚上那刺客的事情不能洩露出去,若是洩露出去?”

接下來他沒有再說話,容逸辰也不再掙扎了,兩個人走了出去,飛快的帶著一眾黑衣手下離開了。

櫻桃和荔枝二人恭送著一眾人離開,等到確認這些人走了,她們才放心的回身,直奔房間。

幽暗的燈光之下,雲染正慢條斯理的穿衣服,整理房間,兩個小丫頭一走進來便心急的追問。

“小姐,那位公子呢?”

櫻桃的話一落,嘩啦一聲,有人破水而出,從窗外竄了進來,櫻桃和荔枝二人飛快的望去,便看到從湖水之中破水而出的人竟是他們先前所救的公子。

此刻這公子周身溼漉漉的,頭髮粘連在肩上,一張雪蓮般完美的面容,泛起了透明的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身子還不停的輕顫著,這樣的夜晚待在湖水之中,還躲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好人也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受了傷,又失血過多的人,若不是先前雲染用銀針逼出了他體內的能量,只怕他根本支撐不了多少,便現在也是他最後的極限了。

燕祁從來沒想過有一日自已會如此的狼狽,此刻哆嗦著身子,抬手指著對面的女子:“你是故意的。”

他一言落,身子再支撐不住的往後倒去,幸好他身後便是床,他正好倒在了床上昏迷了過去,不過臨昏迷前,還是聽到那可惡的聲音響在耳邊:“沒錯,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要清洗身子嗎,這下總算乾淨了。”

雲染走過去,望著床上的男人,臉色沒有一點的血色,此刻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他的傷口崩裂了,血再次的流了出來,先前所用的藥在湖水裡泡的太久,所以沒用了,若是她不出手,只怕他會流血過多而死,想想便覺得煩,沒想到救個人這麼麻煩,還說她是故意的,沒錯她是故意的,故意跟容逸辰要賠償的銀票,藉以拖延了時間,讓他在湖水裡好好的待待,誰讓他給她招惹了這樣大的麻煩。

可是若她不這樣幹,容逸辰是不會如此順利離開的,這個男人她先前可是瞧得很清楚,生性多疑,詭異莫測,所以她才會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無非是讓他摸不準她的心思,最後無奈離開。

沒想到她所做的到他眼裡竟成了故意的,沒錯,她是故意的,那也是為了救他,救她們自已,若是容逸辰發現她救了刺客,只怕連她們都會被抓。

“櫻桃,立刻上岸去找個護衛過來。”

她這座別院裡有男護衛,本來她是不想讓人知道她救了一個人的,但現在看這傢伙的樣子,需要人換衣服,若不讓男護衛做,難道她給他換。

“是,小姐。”

櫻桃轉身離開,雲染又吩咐荔枝:“你悄悄的去查一下,看看我們所住的別院四周是否有人監視,記著小心些,別讓人發現。”

她懷疑容逸辰未必真的離開,現在他對她心生惱火,恐怕巴不得抓住她的把柄,所以定然會派人監視著別院。

荔枝點頭命:“是的,小姐。”

至於雲染自然要替房間裡的傢伙重新上藥包紮,這一次再沒有了先前的旋旎心情,折騰了這麼在半夜,她都要累死了。

早晨,空氣涼薄如水,淡淡的煙霧籠罩著整個水榭小築,飛花似輕夢,濛濛的霧氣攏著飛翹的屋簷,隱於青山綠水之間,如夢似幻。

最東面的一間小屋窗戶早開啟了,清新的空氣瀰漫在整個小屋中。

床上安靜的睡著一個身著白色中衣的男子,眉眼細緻如畫,墨髮如華麗的錦鍛,整個人彷彿開在霧氣之中的雪白蓮花,少了昨晚的狼狽,顯得昭昭若華。

忽地睜開了一雙星月瞳眸,清澈深幽,幽淡清冽。

他低首望了一眼身上的中衣,又伸手摸了一下腰間包紮得好好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