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安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不禁長吁了口氣,“皇上放心,奴才會命人去追查。雲歌姑娘再快,也快不過朝廷的關卡。”

孟珏強壓下心中的紛雜煩躁,一大早就去求見劉弗陵。想商議完正事後儘快去找雲歌。

雖然不知道雲歌如何知道了他和霍成君的事情,可看她的樣子,肯定是知道了,因為只有此事才能讓她如此決絕。

從清早等到中午,從中午等到下午。

左等不見,右等不見,孟珏心中不禁十分不悅。

可對方是大漢朝的皇帝,而他現在要藉助對方,不能不等。

直到晚膳時分,劉弗陵才出現。面容透著疲憊,眉間鎖著落寞,整個人難言的憔悴。

一進來,未等孟珏跪拜,就對孟珏說:“朕有些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話雖然說得清淡,可語氣間是勿庸置疑的真誠。孟珏心中的不悅散去幾分。

一面行禮,一面微笑著說:“草民剛到時,已經有人告知草民,早則上午,晚則晚上,皇上才能接見草民,所以不算多等。”

劉弗陵淡淡點了點頭,命孟珏坐,開門見山地問:“有什麼是霍光不能給你的?你要朕給你什麼?”

孟珏微怔了下,笑道:“草民想要皇上保全草民性命。”

“霍光會給你什麼罪名?”

孟珏說:“謀反。霍大人手中有草民和燕王、上官桀往來的證據。”

劉弗陵盯了會孟珏,淡淡問:“霍成君有什麼不好?聽聞她容貌出眾。霍光對她十分偏愛,想來性格也有獨到之處。”

孟珏一笑,“草民不但不是一個清高的人,而且是一個很追求權勢的人,可即使是權勢,我也不習慣接受別人強加給我的事情,我若想要會自己去拿。”

劉弗陵聽到“強加”二字,心中觸動,“你既然來見朕,肯定已經想好對策。”

“是,如果霍大人舉薦草民為官,草民想求皇上封草民為諫議大夫。”

劉弗陵垂目想了一瞬,站起了身,“朕答應你。你以後有事,如果不方便來見朕,可以找於安。”

孟珏起身恭送劉弗陵:“謝皇上信任。”

於安隨在劉弗陵身後,行了一段路,實在沒有忍住,問道:“皇上,奴才愚鈍。霍光性格謹慎,在沒有完全信任孟珏前,肯定不會給他重要官職,可也絕對比諫議大夫強。我朝的官職基本沿循先秦體制,先秦並無諫議大夫的官職,此官職是先帝晚年所設,一直未真正編入百官體制中,孟珏要的這個官職似乎不是有權勢慾望的人會想要的,皇上真能相信他?”

劉弗陵說:“一,諫議大夫官職雖低,可父皇當年對全天下頒佈‘罪己詔’時,曾說過設定諫議大夫的目的:‘百官之外,萬民之內。有闕必規,有違必諫。朝廷得失無不察,天下利病無不言。’孟珏是衝著先帝的這句話而去,也是要用此讓霍光不敢再輕易動他;二,如今長安城內重要官位的任命都要經過霍光的手,真是重要的官職,霍光肯定不會輕易答應,孟珏對長安城的形勢看得很透徹,不想為難朕這個皇帝。”

於安琢磨了會,似有所悟,喜悅地對劉弗陵說:“難怪霍光對孟珏是不能用之,就只能殺之,孟珏確是人才!昔越王勾踐得了范蠡,就收復了越國,皇上如今……賀喜皇上!”

劉弗陵知道於安極力想讓他開心幾分,可他卻……

打了幾分精神,唇角微抿了抿,算做了個笑,看了眼於安,淡淡說:“書沒有讀好,就不要亂作比,‘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烹;敵國滅,謀臣忘;功蓋天下者不賞,聲名震主者身敗。’越王勾踐可不是什麼好君王。”

於安一驚,立即就要跪倒:“奴才該死!皇上當然……”

“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