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隨時準備到宣室殿聽候吩咐,他還納悶,到宣室殿前當差可是宮內所有太監、宮女的夢想,於公公怎麼會突然把這麼好的差事給他?不會另有玄機吧?

今日來時,富裕心裡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不料卻看到了竹姐姐,又知道以後要服侍的人就是竹姐姐,富裕的心不但落到實處,還覺得老天是不是太厚待他了?晚上回去要給老天好好磕幾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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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剛進宮,一切都正新鮮,在富裕和抹茶的陪伴下,雲歌覺得皇宮也不是那麼可怕,反而十分有趣。不說別的,就各個宮殿的佈置都夠她賞玩很久。

溫室殿以椒和泥塗抹牆壁,整個牆壁溫暖芳香。柱子用的是香桂,榻前放的是火齊屏風,掛的是鴻羽帳,讓人入室就覺溫暖,不愧“溫室”之名。

清涼殿用寒玉鋪地,畫石為床,紫琉璃做帳,室內陳設都是水晶所制,果然“中夏含霜,夏居清涼”。

……

一個個宮殿玩下來,雲歌最喜歡消磨時光的地方除了宣室殿,就是天祿閣和石渠閣,天祿閣是“藏秘書,處賢才”之地,石渠閣是“藏入關所得秦之書籍”之地。

劉弗陵在前殿接見百官、處理政事時,雲歌常常在天祿閣和石渠閣內消磨整天。

今日,好幾位大臣都請求單獨見皇上,溫室殿內是剛送走一位,又迎來一位。

目送霍光走出殿門,劉弗陵微有些倦意,於安忙吩咐殿外的田千秋先候著,讓皇上休息一會。

劉弗陵喝了一口釅茶,眼中帶了幾分暖意,“雲歌在哪裡?”

於安給燻爐續了一把玉髓香,笑著回道:“在天祿閣。”

七喜忙笑著說:“雲姑娘真是好學,奴才從沒有見過這麼喜歡做學問的閨秀,真正一位才女,和皇上……”

於安瞅了七喜一眼,七喜立即閉嘴,心中卻是困惑,挖空心思讓皇上高興,這不是師傅教的嗎?不是做奴才的本份嗎?難道他說錯了?惶惶不安地觀察著皇上的臉色,雖然沒有笑意,但很溫和,想來沒什麼大錯,方放了半顆心。

做學問?劉弗陵想著雲歌整天翻來翻去看的東西,腦袋就疼。

她自從知道宮內藏著“秘書”、“秘史”之後,立即興趣大發,她自己看不說,回來後還要和他探討。

“秦始皇究竟是不是呂不韋的兒子?”

“趙姬是喜歡秦王多一些,還是呂不韋多一些?”

“黃帝和炎女究竟什麼關係,炎女和蚩尤又是什麼關係?炎女為什麼不幫蚩尤,要幫黃帝?若炎女真是黃帝的女兒,她立了大功後,為什麼黃帝未嘉獎她,反倒把她囚禁了?你覺得炎女會不會恨黃帝?”

一朝朝腥風血雨的改朝換代、爭霸天下,到了她那裡,全都變成了小兒女的情懷。

不知道她這會又在看什麼?

劉弗陵出了會神,剛才因霍光而生的疲憊不知不覺中淡去,

正想命於安宣田千秋覲見,突然有太監在簾外探了下腦袋,於安出去了一瞬,回來時陰沉著臉向劉弗陵低低迴稟。

劉弗陵聽完後,沉默了一瞬,淡淡說:“宣田千秋進來吧!”

於安一怔,皇上這是不管的意思嗎?低頭應道:“奴才遵旨。”

雲歌正在看一冊記錄公子扶蘇起居、遊歷的書,其中還收錄了一些扶蘇公子的詩文,雲歌讀得思緒幽然。

想公子明月前世,流水今生,最終卻是自刎於天下的結局,不禁長嘆:“公子山中人兮,皇家誤君!”

忽覺得身後站著一人,她未語先笑:“你忙完了?快幫我看看這首詩何解,像是公子的情詩呢!不知是寫給何家女子……”

回頭時,對上的卻是孟珏帶著質問和不能相信的冰冷視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