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未有的恐懼。

弟弟還睡得死死的,畢竟是孩子,失去母親的痛苦也比不上睡覺重要,她一邊給他換尿布穿衣,一邊把枕頭下面的零花錢掏出來——雖說沉默的鐘聲響起後,錢已經變成廢紙無意,可這是她攢了兩年的結果,零零散散有三、四十第納爾,是她的私房錢。

不管發生什麼,把攢下來的私房錢帶在身上總是不會錯的。

爸爸跑回了帳篷,他的上衣口袋漏出皺巴巴的票子,他看了眼已經準備好的女兒,和抱在她懷裡的小兒子。

“我們走吧。”

“去哪裡,爹地?”

“安全的地方。”

一邊說,男人拎起箱子,示意女兒帶著小兒子跟上。

薩莉開始清楚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肯定是出大事情了,比死人更糟糕的事情。

“他們終於決定放棄我們了?”

她低聲說著,雖然貴族一向宣揚與短生種的友好和睦關係,但誰都知道,他們的地位是不平等的。短生種奉上血液換取貴族的庇護,說是貴族的領民,其實不過是豢養的家畜。

有傳言說,沉默的鐘聲是貴族中的少數瘋子為了享受城市崩塌的美景而特別設計的。就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