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此之後,顧老大就不敢在多管閒事了,否則脾氣暴躁的老頭子,非得讓祂這個海軍上將知曉,什麼叫做父愛如山。

哪怕你是半神都不行。

畢竟,半神抗得過老頭子腰間的那條皮鞭嗎?

三人趕過來的時候,正趕上老頭子正在吃飯。

一小盤鹽水青菜,一小盤拌豆腐,一碗米飯,還有半盅老酒。

這倒不是老頭子起的晚了,也不是喝過了頭,畢竟,這老頭子每天五點起床雷打不動,生物鐘甚至比他養的那隻大公雞還準時。

單純的就是因為老頭子每天只吃兩頓飯。

上午十點整一餐,下午的放在三點半,除了收拾房間、劈柴、種菜、與晚飯後的下棋打屁,幾乎沒有其它的社交活動了,而且,每天晚上九點必睡,這麼多年了幾乎天天如此,過的宛若苦行僧一般。

關鍵是規矩也多,什麼吃飯不能磨牙,筷子與碗不能發出聲音,禁制吵鬧、不得奔行等等……嗯,反正年輕人是受不了的,這大概也是祂們兄弟能搬出去的導火索之一。

但對於搬出去這一點,顧老爹倒是很開明。

他知道自己的生活方式並不適合這兄弟倆,因此對於顧老大將老二接出去的行徑並沒有阻止。

當然了,顧老大打什麼注意顧老爹會拎不清?

就他那火眼金睛,兄弟二人一撅屁股,大概都知道祂們要拉什麼屎。

嗯,三人小心翼翼的進了屋子,就閉口不言的跪坐在蒲團上。

因為屋裡連張椅子都沒有。

遠處靠著院子的陽臺上倒是有一把躺椅,但無論是顧老大,還是顧老二,大概都沒有膽子去拿。

屋子裡的光線稍稍有些晦暗,採光並不是很好,而且地板和四周的木質建築也呈現出一種冷色調,更是讓屋子裡的氣氛變得稍稍有些凝重。

在左側微微凸起的高臺上,好像用木板搭建了一個榻榻米,顧老爹就盤腿坐在那裡,穿著粗布的緊身袍,大背頭微微泛白,額角稍稍有些禿了,面容倒是稍顯精瘦,但也是板著臉,正在細嚼慢嚥,且不發出一絲聲響的吞嚥著食物。

全稱看得顧老大稍稍有些蛋疼。

祂一邊看了一眼顧孝仁,一邊看了一眼阿泰,然後正襟危坐,學著顧老爹的模樣鼻翼與嘴唇上下蠕動。

“哐當——”

一個黑糊糊的東西從遠處徑直飛來,然後精準的砸到了顧老大的頭上,隨後,東西跌落在地板上,發出了明顯的響聲。

都不用看,顧孝仁都能猜得到,這肯定是老頭子的飛鞋絕技。

嗯,哪怕顧老大是半神也不敢躲。

否則,你奪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老當益壯的顧老爹,大概會殺上海軍部,抽出那根隨著他征戰多年的長鞭,讓顧老大重新體驗一下“父愛如山的全系套餐”。

而每當這個時候,顧孝仁都懷疑顧老爹是不是在周邊裝了攝像頭,否則怎麼可能如此精準的探知顧老大的小動作。

如此想著,隔壁的草簾處已經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

是老頭子吃完了早飯,開始準備洗碗了。

嗯,顧老大紋絲不動,絲毫不敢上前顯擺孝道,幫老頭子洗碗清理桌面。

否則,得來的大概不是誇讚,而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從這一點來看,顧老爹一個人生活在這裡,似乎也是有緣由的,但兄弟倆都知道,自從顧母離世之後,原本性子就有些偏激的顧老爹大概已經無人可治了,想要改變他的想法,大概是難如登天。

不對,對於顧老大和顧老二來說,登天很容易,但就算是成為真神,也未必會讓顧老爹回心轉意。

嗯,除了生孫子。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