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如芸一邊想著,一邊垂頭往前走,才走兩步,就被攔住了,抬頭一看,王芷兒笑吟吟地站著,身邊的青桃手裡提了個籃子跟著。

“四妹妹,獨個兒一人在這裡幹什麼呢?”王芷兒問道。

王如芸展開一個怯生生的笑來,“大姐姐,二姐姐與三姐姐不喜歡看到我,母親見了我也生氣,我只能在這兒,免得她們見了不好。”

王芷兒心底暗叫了一聲好,心想她這懊悔而又卑怯的表情可真是恰如其分,有誰會懷疑這小白花一樣的女子心底在打個什麼壞主意?

王芷兒同情地拉起她的手來,“四妹妹,你別這樣,母親是個慈悲人,隔個幾日,母親定會待你如以前一樣。”

王如芸眼底有淚花兒顯現,卻又強自忍住,道:“大姐姐,我知道我自己犯了錯,就應當受罰,母親沒有罰我,算是對我的恩惠了,哪還敢求其它?”

王芷兒便也跟著嘆了一口氣,極為同情。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王如芸便問道:“大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王芷兒道:“給兩位弟弟以及二妹妹送些橘子糖水去,這橘子糖水,是母親特意叫人加了些藥材進去熬榨的,他們晚上有些咳嗽,我左右無事,順便拿了過去。”

王如芸心底一跳,眼角掃到王鼎盛與王鼎喬一左一右圍在李迥身邊談笑,李迥卻是臉色淡漠如水……如果她去送這橘子糖水,也許能有機會,讓他眼底略為有她?

她撫了撫自己的面容,今日的妝容化得精緻,臉上的疤痕幾乎看不清了。

她朝王芷兒道:“大姐姐,不如我給你送去吧,你且坐在一邊休息。”

王芷兒道:“這怕是不好,哪能勞煩你?”

她的話還沒說完,王如芸便搶了青桃手裡的籃子,道:“不打緊,不打緊,我這便送過去。”

她一轉身,提了籃子就走了。

青桃兩手空空站著,莫名其妙,問王芷兒,“大小姐,四小姐無端端搶奴婢這個活兒幹什麼?”

王芷兒垂了眼去,掩了眼底的譏諷,道:“她願意做,便由得她去!”

青桃眨著眼,似有些明白了,“大小姐這是故意為之?”

王芷兒臉上現了絲冰涼,“青桃,等一會兒,你便會明白了。”

青桃便笑了,“大小姐,奴婢等著看好戲。”

王如芸這幾日送的湯水,王芷兒是交送給青桃外去找了大夫查驗的,知道了其中的古怪,對王如芸極為鄙視,也越發替自己小姐不值,可幸好,王芷兒落水之後,精明瞭許多,讓她這個大丫環也揚眉吐氣了起來,早就對王芷兒忠心耿耿了。

王如芸提著那籃子,越走近男席,臉就越發地燒得慌,心也撲通撲通直跳,雖然明知道李迥只怕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但只要能接近他,也是好的。

“四妹,你來幹什麼?”王鼎盛正圍著李迥巴結著講話,一抬頭,就見王如芸垂了頭站在身邊。

王如芸眼角掃到了李迥那織金龍的玄色袍子,知道今日這機會不能浪費,開啟了籃子,把瓷煲裡的湯水拿了出來,遞到王鼎盛與王鼎喬面前,道:“二哥,三哥,這是母親叫我送來給你們的橘子糖水,聽聞你們有兩聲咳,母親便叫我送了來。”

李迥站在一邊,臉上略有些冷淡地望著不遠處立起的箭靶,又看見王子欽縮頭縮腦地坐在另一席,不由冷笑。

他丫根沒有注意到王如芸來了男席。

忽然之間,他就聽到了一聲尖叫,眼角到處,一具嬌弱身軀直往他懷裡撞了來,眼看就要坐到他的身上了,他一側身就從椅子上站起,還順手移開了椅子,那身軀一下子跌倒在了青石板上。

待看得清楚,不由冷笑,只見那女子滿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