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不用杯,用大碗,過三關。

三碗喝下去以後,歐陽更來勁了,憑著自己酒量大,口出狂言,誰上?我一個個把他擺平。

我毫不示弱地說,別吹牛,繼續跟我喝吧!

我今天想跟歐陽見個高低,但心裡實在有些膽怯,因為拿我的酒量與他拼,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即出,駟馬難追,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我端起碗,先喝了一大口。

當我喝第三碗酒時,竹萱攔住我說,別鬥了,這樣喝下去,都要醉的,不如換一種方式,大家都娛樂一下,翻撲克賭酒,如何?

仲一飛和莊子和舉手響應。

我知道,兄弟們也是在為我救駕。

我也就順坡下驢說,就照竹萱說的辦吧,不能讓大家都乾坐著看我倆喝,那多掃興。

接下來,男男女女一起參與,翻撲克,賭酒。

慶幸的是,一副撲克牌翻完了,我只喝了七杯,而竹萱喝了十杯,歐陽喝了十八杯,其他人都只喝了五六杯不等。

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酒勁開始發揮出來。

沒想到,第一個倒下去的是竹萱,她喝啤酒白酒都還行,喝這個“十月生”,她不適應。

我的頭也暈得厲害,只有歐陽還大聲嚷著,拿酒來!

這小子,我不得不服了他。

仲一飛和莊子和只好陪著歐陽,輪番和他猜拳喝酒,又鬧了一陣子。

我是不敢再戀戰了,趁這機會,叫梅蘭和鄉政府那位女孩扶著竹萱去小屋裡休息一下。

我獨自一人,沿著屋後山坡小路,登到頂峰。

極目遠眺,是一個豁然開朗、陽光明媚的天地,腳下躺著一片庫水,寧靜、湛藍,四周幾乎全讓陽光朗照的綠樹包圍著。

對岸山坡上有一排民房,白牆紅瓦,給綠葉襯著,顯得格外悅目,一個農人在屋後的山坡上不緊不慢地翻著地,一隻鳥兒從煙囪上飛過來,飛過去,最後飛到水面上,慢慢盤旋。

我羨慕這鳥兒的自由自在,更羨慕那農人的悠閒自得。

……

晚餐,安排在竹山鄉政府食堂吃,仲一飛吩咐食堂師傅特意熬了一鍋稀飯,炒了幾個素菜,大家吸吸溜溜的,喝得滿頭冒熱氣,沒有比這更好的晚餐了。

回到縣城,莊子和請大家去卡薩布蘭卡泡酒吧。

一坐下來,歐陽就嚷著要喝洋酒。

莊子和叫服務生開了一瓶XO,688元,大家都嚇了一大跳。

我的媽呀,這瓶洋酒,足夠二三個農村初中生一個學期的學雜費啊!這麼想著,我著實有些心痛。

歐陽這傢伙,一邊採寫著扶助失學孩子返校的新聞,一邊卻在這裡奢侈浪費*門的經費。

鬧騰到凌晨兩點,歐陽才心滿意足地回賓館睡覺去了。

這下可苦了我,我開啟家裡門才邁進一隻腳,妻子噌的一聲,從臥室裡衝了出來,她劈頭蓋臉就給了我幾巴掌,打得我猝不及防。

打完了她又罵,然後硬把我搡出門外,叫我滾蛋,永遠不要回這個家。

從家裡走出來,街上靜悄無人。

我茫然四顧,不知該到哪裡去。

我拿起手機撥出了竹萱宅電的號碼,但還是沒有按下通話鍵。

就那樣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兒,然後,身不由已地來到萬達賓館,敲響了歐陽房間的門。

'2月28日 週五 陰 13~14度'

昨晚酒喝得太多,心情又糟透了,徹夜失眠,歐陽也被我攪得沒睡好覺。

我們聊天,聊到快天亮。

歐陽聽說我老婆那種德性以後,勸我離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