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條漢子。”楚歡點頭,眼中顯出讚歎之色,“原來閣下是個硬骨頭。”

“不是,不是。”司空君子急道:“兄弟,你先別動手,我是說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楚歡皺眉道:“這倒奇怪了,你都不知道那人是誰,卻又如何為他做事?”

司空君子解釋道:“今天下午,有人找上我,讓我盜取一件東西,承諾只要瓶子到手,便會拿出一千兩銀子來。我當時覺著奇怪,以為他要盜取的是珍貴古董,但是他將這青花瓷瓶的樣子話給我看,告訴我並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他只是想要瓶子而已,我們這一行,能不多問就不多問,只要拿銀子就好。他付了一百兩銀子的定金,等我拿到瓶子,便用瓶子去換取剩下的九百兩。”見楚歡皺著眉頭,忙道:“我說的沒有一句假話,這都是真的,我到現在都奇怪,瞧那瓶子也不像是什麼好東西,怎麼值一千兩……!”

楚歡面無表情,盯著司空君子的眼睛,片刻之後,才問道:“找你的那人,是什麼樣子?”

“很普通的一個人。”司空君子道:“瘦瘦的,我和他在一起只有片刻時間,成交了生意,他便匆匆離開。”

楚歡這才道:“那你拿到瓶子之後,如何找他?”

司空君子為難道:“行有行規,兄弟,該告訴你的,我都告訴你了,我還要在這行混下去,有些規矩不得不守,你就別難為我了。”

楚歡嘆了口氣,問道:“你可知道這下面住著什麼人?”

司空君子搖搖頭,“住在這裡的,應該都是當官的吧?”

“不錯。”楚歡微微頷首,“這下面住著的,是從京城裡來的欽差。”

司空君子一怔,楚歡已經接著道:“欽差的意思,你應該明白吧?他若是知道有人半夜三更在他屋頂盜取東西,你可想過下場?你放心,我不會殺你,但是我要讓你明白,只要我聲音再大一些,下面那位欽差一定會聽見,如果你被抓,你可想過你犯了什麼罪?”

司空君子額頭冒冷汗,“偷了他一隻瓶子,他總不會要了我的性命吧?”

“你還真是說對了。”楚歡嘆道:“京城裡的大官,脾氣都臭的很,殺人從來都不手軟。你說你只是偷一個瓶子?你想的也未免太簡單,半夜三更,躲在欽差的屋頂上,就算你只想偷件東西,卻也一定會被治成行刺之罪?行刺之罪,你該懂了吧?”楚歡一隻手做刀狀,做了個砍腦袋的姿勢,司空君子頓時感覺後背發涼,全身一陣冷汗。

楚歡往下面洞口看了看,終於道:“你有行刺之罪,我抓你有功,司空兄,對不住了。”張口作勢要叫,司空君子已經連珠炮似地道:“福泉茶館,明日福泉茶館一開門,我就帶著瓶子去福泉茶館等他,他到時候會帶著銀子去換取這隻瓶子。”

楚歡含笑點頭,低聲道:“閣下一片坦誠,我自然不能不夠意思。我與司空兄一見如故,不知司空兄可願意與我做個朋友?”

司空君子尷尬道:“高攀了!”

“如此說來,司空兄是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大俠不嫌棄,我……我自然是願意的!”

“好,司空兄果然是性情中人,痛快。”楚歡含笑道:“司空兄,從今以後,你我就是朋友,有什麼事情,儘管開口。”

司空君子只能客氣道:“楚兄日後若有用的上的地方,也儘管開口。”

“好。”楚歡和氣道:“司空兄既然這樣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正有一件事情想要司空兄幫忙,咱們是朋友,司空兄一定不會拒絕。”

司空君子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

……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雪突然降臨到太原府,晨光之中,天空中飄蕩著潔白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