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拿著一捆牛筋繩子,另一隻手則是拎著青龍站在自己身後,堂堂的神衣青龍千戶,此時卻被羅多老鷹抓小雞似地拎在手中,“我自然不會傷他們,不過讓他們受些苦楚,倒也沒有什麼不妥。”羅多笑聲之中,走到另一根柱子邊上,乾淨利落地將青龍用牛筋繩子綁在了柱子上。

楚歡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青龍千戶那是多少人聞之色變的人物,只怕連嶽冷秋自己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竟是會被人像粽子一樣綁成這樣。

羅多綁好青龍,這才翻身坐到欄杆上,背靠一根木樑,雙手抱在胸前,道:“兄弟,你且歇息,我剛剛突破金光…道,每天這個時候,都要修煉片刻。”

“小弟明白。”楚歡笑道:“大哥儘管練功,我有些疲倦,正要歇息片刻。”轉進屏風之內,此時還真是有些睏倦,走到一張椅子邊坐下,兩腿架起搭在中間的桌子上,雙手環抱胸前,眯上了眼睛。

四下裡悄無聲息,這峰巔之上,卻也是清幽異常,不知不覺中,楚歡闔眼入睡,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忽聽嘹亮的號角聲響起,楚歡便是睡覺之時,也是警覺異常,那號角聲低沉而嘹亮,他雙眼睜開,急忙起身,走出屏風,到得欄杆邊上,號角聲從西北方向傳過來,正是武平府方向。

楚歡極目遠望,日照當空,卻只見陽光之下,一支黑壓壓的隊伍竟是往武平府迅速靠近過去,旌旗飛揚,煙塵滾滾,楚歡皺起眉頭,羅多卻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身邊,遙望遠方,羅多笑道:“兄弟現在可知道這裡的好處?居高臨下,一覽無遺,我說過在這裡有好戲看。”

“那是哪支軍隊?”楚歡皺起眉頭,“瞧那樣子,難道是要攻打武平府?”

羅多摸著虯髯道:“哪支軍隊一時倒是分不清楚,不過有長絨飄揚,那是夷蠻人的標誌,這支軍團之中必定有夷蠻人在其中。”

楚歡雙眸泛冷,“馮元破手下的將領,都是久經沙場的悍將,而且對馮元破都算是忠心耿耿,難道是哪支軍團知道了某些訊息,所以率兵前來?”他迅速走向另一邊,向天宮的方向望過去,首先望向皇家近衛軍駐地,皇家近衛軍就駐紮在天宮附近,營地連綿,卻並無動靜。

“兄弟,看那邊。”羅多抬手指向遠方,楚歡望過去,卻見到正西邊不知從何處冒出一支兵馬來,亦是煙塵滾滾,也是向武平府方向迅速移動,這支軍隊也是旌旗招展,比起之前那一支隊伍,人數顯然要少上許多,前方是一支騎兵在前,步兵被拉在後面。

“唔,這支兵馬沒有長絨,沒有夷蠻人在裡面。”羅多道。

楚歡道:“那就是了,河西境內,如此短的時間,不可能有其他兵馬出現,只可能是河西軍,這支隊伍馬匹眾多,據我所知,河西共有四支軍團,除了三州州軍,就是馮元破的河西禁衛軍,如果我沒有猜錯,正西邊過來的這支隊伍,應該是河西禁衛軍了。”

“兄弟覺著這河西禁衛軍想要做什麼?”羅多笑問道。

楚歡搖頭道:“小弟倒真是不清楚。河西禁衛軍的統制是馮破虜,我在天道殿的時候,聽青龍說起,神衣衛已經派出一隊人手,挾持了馮破虜的家人……如果馮破虜顧及家人的性命,恐怕河西禁衛軍已經被神衣衛控制,只是馮破虜據說是馮元破的頭號心腹戰將,此人未必知道馮元破已死……!”皺起眉頭,“不過如果是這樣,在沒有確知馮元破生死之前,馮破虜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他一時間倒也看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心中卻隱隱覺得,昨夜皇帝被刺之後,太子肯定會意識到形勢嚴峻,絕不可能坐以待斃,只怕眼前的景象,便與太子有極大幹系。

塵煙滾滾,西北邊的軍隊人多勢眾,直撲武平府的西門,距離城門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