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苦笑道:“如此說來,當年失蹤的西昌王,卻是躲到了這裡來。”嘆道:“憑心而論,這裡還真是一個極佳的藏身之所。”隨即疑惑道:“既然藏身此處,怎地外面卻又那麼多戰死的屍骨?難道……秦軍最後還是找到了這處藏身之所?”

琉璃搖頭道:“那就不復得知了。記得父親說過,當年秦軍強攻朔泉,打了好幾個月,雖然西昌軍殊死抵抗,但最後還是抵不住秦軍的強攻……父親還說,朔泉被圍之時,指揮西昌兵馬的,就是雲鼎天,就在朔泉就要陷落之時,西昌王甚至親自登上城投鼓舞士氣……秦軍攻克朔泉之後,為了不至於讓西昌王逃走,所以城門封死,雖然是兵荒馬亂,卻根本無人可以出的去,但西昌王和不少西昌的文臣武將,偏偏沒了蹤跡,他們就如同是從人間蒸發一樣,秦軍耗費精力,終是難以尋覓到他們的蹤跡。”

“西昌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聖上自然心裡也不踏實。”楚歡輕嘆道。

蛇無頭不行,可是走脫了領袖,隨時都有可能東山再起,皇帝陛下自然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當年西北五國,除了西昌王和魯國太子在破城之後逃脫,其他幾位諸侯全都是被秦軍俘獲。”琉璃聲音很輕,回想著往事,“魯國太子逃脫之後,甚至一度捲土重來,而且一度與尚未陷落的西唐聯手,準備反攻秦軍,只可惜後來西唐無力再戰,西唐王出城投向,魯國太子的軍隊又被打散,只能一路向西敗退。風寒笑親率數千兵馬一路追殺,最後還是抓獲了魯國太子,而且遵照聖上的旨意,凌遲處死……!”說到這裡,琉璃眼中劃過一絲異色,藍眸深邃,楚歡倒也是沒能察覺到這一閃而過的異色,只聽得琉璃那溫婉柔和的聲音繼續道:“魯國太子即死,西北唯一的隱患,就只有難覓蹤跡的西昌王了。”

楚歡奇道:“如此說來,時至今日,朝廷也不曾知道西昌王就在這裡?”

“如果知道,西昌王的遺骨也不會儲存的如此完整了。”琉璃幽幽嘆道:“這裡的廝殺,已經距離現今許多年……公傅,依你之見,外面石室中的廝殺,會是怎樣一個情況?”

楚歡道:“我總覺著,既然有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石門,敵人應該很難攻進來,如果真的是敵人殺進來……唔,西昌王的遺骸也依然不可能如此完整。”

琉璃微點螓首,道:“公傅所言極是,所以琉璃以為,這石室之中確實是經過一場慘烈的廝殺,但是……卻未必是敵人所致。”

“夫人的意思是……!”楚歡若有所思,隨即身體一震,明白過來,“難道……西昌王的部下,自相殘殺?”

琉璃嘆道:“這也只能是我們的猜測,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往事塵封已久,恐怕已經沒有人可以告訴我們了。”

楚歡也是長嘆一聲,隨即皺眉問道:“夫人,藥翁設下機關,讓我們落入這石窟之中,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發現這段塵封的往事?”頗有些驚奇道:“如果是這樣,藥翁必然是知道這處秘密的存在,那他與西昌王又有何干系?他長居藥谷,是真的在這裡鑽研藥材,還是以此為掩護,一直在守護這個秘密?”凝視著琉璃,“更為奇怪的是,為何藥翁如今想要將這件秘密告知於夫人?夫人與這段塵封的秘密,又有何牽連?”

琉璃搖了搖頭,美麗的臉上亦是一片茫然,“我也不知道藥翁到底所為何故……難道他只是想讓我知道有這段往事?”覺得不符合常理,如果說藥翁當真是在這裡守護這個秘密,那麼必然對這種秘密保留的異常隱秘,不可能輕易對外人告知,可是如今卻要向琉璃透露,而琉璃似乎與西昌國並無瓜葛,一切就變得更加撲朔迷離起來。

楚歡也是心中疑惑,目光移到牆壁上的那幅孔雀開屏圖,終於問道:“夫人好像知道這幅畫的來歷。”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