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隱藏在樹中,若有所思,忽地瞥見兩道身影正往院子門前過去,前面那人身法敏捷,看上去也是個武功好手,在他身後,跟著一道瘦長身影,隱隱聽得前面那人大聲稟道:“稟報殿下,派往安邑的使者已經返回,正在等候殿下召見!”

楚歡皺眉,暗想原來太子卻是派人去了安邑。

安邑在西山道的西北部,與西山道接壤,楚歡曾經為了查抄安國公黃矩的家財,以欽差身份到過安邑,與安邑總督袁崇尚頗有交情。

楚歡暗想這種時候太子派人前往安邑,無非是要從安邑調兵,前往京城平亂。

帝國的東南甚至是西北雖然已經不在帝國的掌控之中,但是北方諸道卻還是受命於帝國,雖然各道不乏匪亂,金陵甚至已經官兵叛亂,但是西山、安邑、湖津甚至於河西、遼東、福海諸道都並無叛亂,金陵叛亂之後,西南的川中、南越都已經被道路阻塞,那邊也是匪亂四起,正是戰火正熾之時,倒是西山、安邑諸道如今相較而言還算是太平。

楚歡知道,西山道總督喬明堂本就是太子黨成員,能夠成為西山道總督,也是太子黨之力,太子出現在西山,倒也並非不可理解之事,喬明堂的西山兵馬已經駐紮在前線,太子從安邑調動兵馬,準備連同西山兵馬一同進兵京師平亂,這也是當前必然之事。

楚歡見到太子揮揮手,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楚歡也聽不清楚,一名婢女已經到得門前,開啟院門,引著那名使者進了院子。

那使者進了院子之後,跪倒在地,恭敬道:“卑職見過太子殿下!”

“安邑那邊情況如何?”太子靠坐在椅子上,雙足踏在木盆之中,木盆裡的水散著熱氣,他雙足毫不動彈。

使者恭敬道:“回稟殿下,卑職並沒有見到袁崇尚!”

太子皺起眉頭,那人已經解釋道:“卑職趕到安邑的時候,安邑總督袁崇尚已經離開了安邑,前往河西……!”

“前往河西?”太子皺眉道:“他去河西做什麼?”

使者道:“殿下有所不知,聽說河西那邊,身上馬上要大壽,所以要準備祭天誕禮,派人傳召袁崇尚前往河西朝見。”

太子眉頭鎖起來,他竟似乎真的不知此事,沉聲道:“祭天誕禮?”

“是!”使者道:“卑職趕到安邑之時,袁崇尚已經離開了太原府,所以卑職只能回來向太子稟報。”

太子卻是看向身邊的琉璃夫人,問道:“外面可有這訊息,父皇要在河西舉行祭天誕禮?”

琉璃蹙眉道:“並無聽說,或許是聖上不想太過驚動,所以此時並沒有大張旗鼓……!”

“父皇壽誕……!”太子若有所思道:“不錯,再有半個多月,就是父皇的壽誕……派人去了安邑,為何沒有人前來西山?”

琉璃柔聲道:“或許聖上知曉喬大人出兵平叛,所以並沒有派人前來。”

太子抬手,示意使者先退下,又示意兩名婢女退下,等他們退下後,太子才皺眉道:“這種時候,父皇要在河西舉行祭天,似乎並不是時候。”

琉璃道:“既然是聖上的意思,自然誰都不能抗旨。”頓了一下,才幽幽道:“袁崇尚沒在安邑,那麼安邑的兵馬就不好調動了。”

太子淡淡道:“袁崇尚不在,本宮依然可以親自前往安邑調兵,本宮雖然不在京城,卻已然是大秦的監國……!”

“殿下……!”琉璃輕嘆一聲,不無自責道:“您心裡是不是在責怪妾身?”

太子皺眉道:“為何這般說?”

“離京之後,雖然您沒有說過一句,可是……可是妾身知道,自作主張,讓人帶您離開京城,是違背您的意願,你想留在京城坐鎮大局……!”琉璃美麗的臉龐帶著一絲苦惱:“可是妾身當時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