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笑道:“楚歡手握重兵,但是西北現在還不算穩定,而且他也沒有理由輕易入關,如果朝廷宣召,他當真帶領西北兵馬入關,只怕是後果不堪設想。現如今,本宮只希望西北軍老老實實按兵不動,那比他們做什麼都好。只要穩住了關內,再騰出手去對付西北……!”

“西北軍無法召集,就只有河西軍和遼東軍了。”琉璃道:“便是這兩支兵馬,用來對付天門道,應該也已經是綽綽有餘。”

“赤煉電的遼東軍,一部分依然要駐紮在遼東,防止高麗人趁火打劫。”太子道:“秦國如今的形勢,許多人都是睜大了眼睛,蠢蠢欲動,赤煉電已經到了福海,先要平定青天王的叛軍才能騰出手來……現如今只有兩個法子可以解除當前的困局。要麼是河西軍即刻出兵,然後調集安邑和湖津的兵馬協同河西軍,從西邊攻入河北,遼東軍則是從東邊猛攻,兩面夾擊,一舉蕩平青天王……!”頓了頓,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才道:“如果能夠速戰速決倒也罷了,可是一旦打河北也陷入僵持,拖得時間過長,京城必然會被天門道所佔,而且還會給與天門道充足的時間準備,那時候再想剿滅天門道,便要大費周章,甚至會出現南北對立的局面……!”

“殿下說的另一個法子呢?”

“讓遼東軍拖住青天王,以河西軍為主力,集結其他各道兵馬,直撲京城……!”太子握起拳頭,“如此一來,天門道便會疲於迎戰,不會給他們休養生息的機會,但是這個方法同樣也會有問題……一旦不能速戰速決,河北青天王的人馬就可以在後防騷擾運輸線,甚至切斷後勤供給,攻打天門道的官兵也就陷入困境……!”

琉璃美麗的眼眸子閃爍不定,看上去也是頗有些焦急。

太子淡淡道:“不過說到底,無論哪種法子,遼東軍和河西軍都是必不可少,這兩支兵馬必須協同作戰,才有可能平定叛亂……!”微一沉吟,才道:“既然袁崇尚都已經去了河西,本宮也正好往河西去,向父皇上諫。”

“殿下……!”琉璃美麗的面龐微微變色,“您……您要去河西?”

“父皇祭天誕禮,本宮也正好去為父皇賀壽。”太子平靜道:“於公,可以上諫父皇,調動河西兵馬平亂,於私,父皇壽誕,我這個做太子的,也該向他老人家祝壽才是……!”

琉璃嬌軀輕顫,道:“殿下,您……!”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道:“您不能去河西!”

“哦?”太子淡淡笑道:“為何?”

“殿下,都是妾身的錯。”琉璃苦笑道:“妾身一介女流,目光短淺,只想著殿下的安慰,將殿下從京城帶出,可是……可是如此一來,妾身只怕聖上會因此責怪殿下棄京城於不顧……殿下想要勵精圖治,可是卻因此得罪了不少朝臣,在聖上身邊,也少不了……!”猶豫一下,終究還是道:“也少不了一些進讒言之人,妾身只擔心如今已經有人向聖上進諫了讒言……!”

太子笑道:“你是擔心父皇因為京城陷落與怪責於我?”

“是……!”

太子拉著琉璃手,笑道:“琉璃,本宮現下在雲山,看上去十分安全,但是大秦帝國卻已經是危在旦夕……人人都說大秦帝國是父皇的,但是誰也不敢說,父皇其實也是大秦帝國的,本宮也是帝國的,還有許多人,他們都是帝國的,同樣,帝國也是屬於他們的,大秦帝國的建立,流了太多的血,本宮當年隨軍征伐,親眼看到無數將士戰死沙場,這大秦帝國,也有他們的一份。”

琉璃聽太子聲音柔和,一時也不知太子到底想說什麼。

“帝國衰亡在即,不為父皇,便是為了那許多血灑沙場的將士們,本宮也應該做些什麼。”太子抬頭望著天上明月:“國難當頭,河西卻要舉行祭天誕禮,這非明君所為,也是亡國之道,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