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吃了中午。還安排了戲班子下午唱摺子戲。

顧夕顏做為媳婦,只能從早到晚一直在徐夫人跟前服伺著,其間方少芹有些不安地想幫顧夕顏沏茶,徐夫人卻把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坐下:“這是你新婚,今天就寵著你些。等下次,就輪到你服伺你嬸孃了。”

一群女眷就嘻嘻地笑了起來。

方少芹紅了臉,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顧夕顏面帶微笑地在心裡冷哼了一聲,依舊是一副乖巧伶俐的模樣。

戲還沒有散場,端孃親自去了賢集院,說齊懋生馬上就要起啟去高昌了,讓顧夕顏給他收拾衣物。因平日裡是顧夕顏在伺侯,所以前兩天特意為齊懋生做的兩件湖綢衣衫不知道放哪裡了,特來問顧夕顏一聲……

徐夫人這才如夢初醒般地笑道:“你看我這記性……快去,快去,也別急著回來,小兩口也要說說貼己的話才是……”

她的話,又惹看戲的女眷們一陣曖昧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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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夕顏這提前回了梨園。

誰知道一回來,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端娘卻拉著她低語:“我看爺這兩天體恤著你,每天晚上給你捏肩揉腿地……你也要多個心眼才是……爺這一走,可是幾個月……你就是身子再不舒服,也要好好伏伺他才是,怎麼能倒頭就睡……”

端娘這一說,顧夕顏才查覺到,自己小日子過去了幾天了,齊懋生卻一直象以前一樣照顧她……的確是有些冷落了他。

所以顧夕顏低頭沒有吭聲,默許了端孃的安排。

杏雨鋪了床服伺顧夕顏剛躺下,外面就傳來低低的說話聲,顧夕顏不由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去看看!”杏雨疾步而去,很快就折了回來,道:“夫人,是金嬤嬤。”

“金嬤嬤?巧園的金嬤嬤嗎?”顧夕顏笑道,“這個時候,她來幹什麼?”顧夕顏在徐夫人身邊服伺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齊紅鸞去給徐夫人請安,她不由有些好奇,派端娘去打聽。卻說是那天紅鸞被半夜吵醒。受了驚嚇,如今病了。

顧夕顏就找了一個機會和徐夫人說起來,並提出想去看看紅鸞。

徐夫人卻笑道:“這孩子,認生。有貞娘在,你還是別去了……免得又哭鬧不休的。”

“夫人說的是。”顧夕顏沒有多說什麼,溫和地笑了笑。

徐夫人就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幾天,顧夕顏表現地相當恭順。手腳伶俐地服伺她洗漱。低眉順目地看她處理家務事,殷勤地招待來往親眷,性子如和風細雨般讓人舒服,完全是個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兒媳婦。

當然,這是在她不挑的情況下。

但這種滿意沒有讓徐夫人堅持很久。

下午的時候,顧夕顏趁著她和鳳翔衚衕老太君劉氏商量著由誰來擔負“全福婦人”的時候去了巧園。

巧園,真的名副其實。非常的精巧。屋子裡地門窗、落地罩、多寶格全都是用楠木製成,掛著鵝黃|色地帷幄,綠色地蘭草藤蔓隨處可見。

貞娘看見顧夕顏,大吃一驚。

顧夕顏笑道:“聽說紅鸞病了。我來看看。”

貞娘忙斂衽行禮後把顧夕顏領進了屋子。

銀紅色織著牡丹花開的地毯上,齊紅鸞穿著一件雪白地褂裙,象個玩偶似的,正和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姑娘坐著玩泥娃娃。

看見顧夕顏進來,那個小姑娘馬上就站了起來,有些茫然地望著貞娘。

貞娘笑著對那個小姑娘道:“梔子,這位是顧夫人。”

叫梔子的小姑娘就忙向顧夕顏曲膝行禮。

雖然年紀小小的,但樣子穩重,舉止優美,動作流暢。一看就是經過了很精心的指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