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是人,可在某些人眼裡,他們就像是不起眼的物件兒似的。

屋裡氣氛有些沉,正如這風雨欲來的天氣一樣,黑沉沉的壓在人心頭。

江娘子的速度很快,出去一盞茶的功夫就進來了。

“妹子,馬車準備好了,車伕是我的人,他會一些拳腳功夫,有他在,你們路上也能有個照應。”

“多謝姐姐,望遠樓有我的同鄉,我們”

“放心,已經讓人去通知他們出城了,你們即刻就走吧。”

江娘子將她擔憂的事情一併考慮到了,二人也沒有顧慮了。

“今日姐姐大恩,來日妹妹定然湧泉相報,告辭!”

“有勞江娘子!”

李淮安也跟著起身告辭。

“把這些搬到馬車上去。”

將娘子吩咐下人將地上的大包全部搬到馬車上去,看到李懷安躲在雲初的背後時,眼裡閃過一抹嫌棄,但願雲初妹妹的付出不會是一廂情願才好。

當初的她可不就是信了男人的鬼話,才落到這般地步嘛!

華麗的馬車在街上招搖而過,幾名家丁模樣的男人在路上左顧右盼的,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打量著路上的來往行人,尋常身上揹著大包的男人邊走到面前檢查一番。

看到有馬車疾駛而過時,也只是詫異了一瞬,就轉頭向另一處走去了。

馬車上,雲初與李淮安的手緊緊攥在一起,越到城門口,越緊張。

“不怕,我們會出去的,就算她抓了我,我也不會從她的。”

李淮安直白的話,惹來了雲初一個白眼兒,沒事兒長這麼好看做什麼,“回去我就把你這張臉刮花了。”

李淮安眼睛眨了眨,“娘子,相貌醜陋且有傷疤,是無法去科考的。”

“哼,還想考試呢,沒考呢就被看上了,你要是去考了,還不得被人榜下捉婿?

那我這個糟糠之妻可不就是得下堂了?”

“娘子所言極是,我這糟糠若是有朝一日權在手,定然要改了這榜下捉婿的臭規矩。”

聽到他自稱糟糠,雲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那你可記住了,你這糟糠是怎麼被我磨成了細糧的。”

“苟富貴,勿相忘!”

李淮安垂著的眼眸閃了閃,“娘子說的是!若是無法同富貴,那娘子便可親手了結了我。”

“你可別了吧,我連雞都沒殺過!”

看著他眼裡的認真,雲初躲開了他的目光。

現在說說一遍道一千都沒有用,真正共患難的多,同富貴的卻少。

她只是一介孤女,而李淮安,卻可以靠著自己科舉入仕,真到了那一步,他們還能保持初心嗎?

京城裡的小姐們個個都是名門閨秀,她,還能有立足之地嗎?

若真到了那一步,後悔的一定不會是她,而是他李淮安。

李淮安看她若有所思,低著頭垂眸不語。

“例行檢查!”

直到城門口守衛的聲音傳來,二人才各自回神。

“官爺,小的是伊人坊的江娘子府上的車伕林二。”

車伕說著將荷包塞到了守城官差的手裡,“天寒地凍的,各位官爺去吃口熱茶。”

守衛掂了掂荷包,這才咧嘴笑了。

“嘖,原來是江掌櫃的人,江娘子她還好吧!”

守衛收了錢,自然樂的高興。

最主要的是,他妻子死了一年了,他託人問了江娘子,可她總不給她答覆。

“江娘子她還好,多謝官爺關心。”

“好就成,改天了去江娘子那裡,給我家小女買兩身衣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