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最受國公爺寵愛,是孫輩中最被國公爺縱容的娘子。

可今兒這陣仗,讓所有人清晰的意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三娘子惹了國公爺厭棄。

哪怕是暫時的,但確確實實,國公爺第一次給她這麼重的處罰。

王三娘被關起來的第三天,三年一度的春闈如約而至。

京城貢院,李淮安與一眾學子接受了檢查之後,一一入內。

隨著學子入貢院,京城的天也一天比一天的熱鬧起來。

李淮安坐在號舍裡,目光淡淡望著永州的方向,打了一會兒待之後,才有條不紊的研墨,潤筆,將試卷鋪開,執筆作答。

其速度由慢至快,似乎是不經思考一樣,看的幾位監考官直好奇。

可又礙於李淮安的長相,他們摸不透要如何待他,遠遠看了半天,只見他頭也不抬,半個眼色也不給他們,幾位監考官為了避免惹禍上身,乾脆私下商議,就這麼冷著他。

於是,李淮安這裡像極了冷宮,從未被幾位監考官親臨。

殊不知他們這一舉動,帶來的好處就是,李淮安周圍幾位緊張不已的考生,在沒有監考官時時在眼前晃悠之後,反而是靜下心來作答。

可以說,這次春闈的結果倒是比他們預期的,要好上太多。

同一時間,永州府,臥龍縣,雲初與婆婆張氏,這幾天也是異常的緊張。

尤其是張氏,她日日在小祠堂裡磕頭燒香,一遍又一遍的祈求李淮安他爹保佑兒子,讓他高中。

“安兒他爹,你死的早安兒娶媳婦兒你都沒有夠得上,如今正是安兒最要緊的時候,你可不能拖他後腿,一定千萬千萬要保佑他高中啊!

你死了不知道,可是我們活著的人,到處都是危機啊,也不知道想過好日子咋就這麼難。

我沒有改嫁的心思,可還是差點給家裡惹了禍,可見,家裡沒個男人是真的不行。

他爹,你要是個男人,看在我跟了你一場的份兒上,你可得時刻盯著安兒,防止他被人害啊!

你放心,只要你滿足我這一個心願,我就一輩子不改嫁,一直給你守著,成嗎?”

張氏絮絮叨叨的跪在地上,訴說她這麼多年來的不易,訴說他們孤兒寡母被人欺負的悽慘。

一會兒笑呵呵的說起康兒,說他聰慧,說他長的壯,可說來說去,最終心願,還是希望男人能保佑自己兒子高中。

雲初坐在院子裡,看著小床上的康兒,愜意的曬著太陽。

目光時不時看一眼小祠堂的方向,婆婆的心願,自然也是她的心願。

於公於私,她都希望李淮安能有個好結果的。

畢竟,這就是權利的遊戲,若是跳不進京城這個大水池,將來的一切,都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

“康兒,你說,你是爹爹他會不會中啊?”

“孃親覺得,他一定會高中的,你覺得呢?”

雲初摸著兒子的小嫩手一邊搖著逗他玩兒,一邊自言自語。

卻不想,閉著眼睛享受日光浴的康兒,竟然睜開眼睛,看著雲初,小嘴兒張開“啊”的應了她一聲。

似乎在說,是是是,爹爹會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