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璋,可是坐累了嗎?”夏侯弘博擔心的看著用手捂住臉的永璋,伸手將他捂住臉的手拿下來,永璋有些蒼白的臉色讓他眉頭緊皺。

“沒,沒有。”永璋慌張的聲音反而讓夏侯弘博更緊張了,忙攬住他的肩彷彿生怕他昏倒一般,永璋緊緊地攥住拳頭,他感覺到心底的那個魔鬼又要出來了,可是,可是他真的不想讓他放開,即使代價是他變得更加醜陋,他也捨不得他放開,低下的頭緊盯著掛在自己腰間的玉佩,那是他發給每個阿哥的身份證明,跟隨他時間最長的東西。

“真的沒事?”夏侯弘博疑惑的看著有些古怪的永璋,“胡太醫,快,過來給他看看,外面的停車!”最後一句對外面大聲喊道。

“不用了,阿瑪,真的,我沒事,只是有點累了,真的!”永璋看胡太醫要過來,下意識的往後一縮彷彿胡太醫那高超的醫術能看穿他的內心一般惶惶。

“好好好,沒事沒事,”夏侯弘博看永璋不安的樣子,忙安撫道,給胡太醫使了個眼色,安慰地緊了緊攬在他肩上的手,“你來躺一會吧,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躺在阿瑪腿上再睡一會吧。”他記憶中的永璋從來沒有這樣不安過,他的永璋即使是在以為自己命不久矣的時候也依然溫柔的對他笑,現在的永璋,讓他很心疼。

永璋順著夏侯弘博的手俯下身,馬車很大,本來只有夏侯弘博坐在最裡面現在即使躺了個永璋也依然不擠,永璋挪了挪身體面朝內躺著,他現在不想面對車內其他人各異的目光。在他躺下後馬車再次動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感覺讓他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聞著阿瑪身上的檀香,心中的煩躁也平息了下來,越來越平靜,越來越平靜……

因為永璋的睡去,車內的氣息更加沉寂了,彷彿大家都有意識的放緩了呼吸,永璂不著痕跡的看著夏侯弘博一下一下的拍著永璋的背,偶爾輕輕地拂過他的腦後,眼底的擔憂毫不掩飾。

永璂靜靜地低下頭,將眼中的黯淡和自嘲獻給腳底,或許他對三哥是最不同的吧,而且以三哥的身體,估計也沒有機會讓其他人看到他的變心了,畢竟只是一年的時間了,他就是在喜怒無常也不至於變得這麼快不是。心中這樣想著,可是永璂卻沒發現他的手下意識的緊緊抓住了同樣掛在腰間從生到死都沒有拿下過的玉佩,即使最最後恨他的那幾年裡也依然沒有拿下,唯一一個貫穿他兩世人生的東西。

直到夏侯弘博確定永璋已經完全睡著後才鬆了一口氣,手上動作慢慢緩了下來的同時抬頭給了隨時待命的胡太醫一個眼神,胡太醫會意的輕聲上前,一手輕輕搭上永璋隨意放在腰間的手,微閉眼凝神診脈。

車中的其他人都將精神投注在胡太醫身上,這些日子裡的相處讓車中的幾個人都對那個溫柔對待每一個人的男子心存關切,今天永璋確實有些失常了,而且他們都對永璋的身體狀況略有耳聞,對永瑆來說永璋是一個沒有競爭權的單純的哥哥,對紀昀來說永璋只是一個被夏侯弘博寵愛有加的阿哥,對小燕子紫薇來說永璋是帶給她們溫暖的兄長。這一車之內,或許只有永璂是冷眼旁觀的吧,畢竟他已經見過了太多親人的死亡,而且對於永璋的未來也是早已預料的相比其他人也就沒下過太多的感情。

胡太醫張開眼鬆了口氣,退回原位後輕聲說道,“三爺沒什麼大礙,可能只是因為呆在馬車裡憋壞了,所以心裡有些煩悶吧。”偷偷的擦了把頭上的汗,還好沒事,不然他這個主治大夫可也吃不了兜著走啊。

夏侯弘博也終於放下心來,伸手將永璋的身體往裡攬了攬,心中想著,看來到了下一個城後要停下來休整兩天了,其實偶爾出去騎騎馬也不錯,至於永璋也可以和他同乘一騎。

出宮之殺機初現

已經決定到了下一個城後休整兩天,順便讓幾個在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