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奴身份,賜予李琮瑄為夫。

慕晨軒在沉重的腳鐐被除去的那一刻,即不顧眾人阻攔,飛奔而去,他一路赤足在街上狂奔,血色的足印留了一路。

他一路闖入李琮心的靈堂,狀若瘋狂,門人如何能攔得住。直到看到李琮心的靈位和漆黑的棺木,他才如石塑木雕一樣站住不動,他不哭不動的站了一刻鐘的時間,便昏倒在了地上。

等他再醒來時,卻是在他原來起居的王府舊居的床上,寒燈如豆,影衣身穿一身孝服,一個人坐在他的身旁。

見他醒來,悠悠的說道:“你醒了。今日子時一過,她的頭七就過了,今生我這做夫侍的,也算為她盡了守靈的本分,便可隨她去了。”

他話音未落,慕晨軒已經翻身下地,跪倒在他身前,俯首磕頭求道:“求王君收了我做家奴,今生晨軒難報王君大恩,來世定當結草銜環相報。”

他說完抬頭懇求的看著影衣,似乎生死命運全掌控在面前這人手中一樣。

影衣看著他俊美的出奇的眉目,既不可查的輕嘆了一聲,似乎自言自語道:“我果然沒有看錯,她可真傻,到最後居然都不明白你對她的心。我知道她也是一般的愛你,卻從來沒有跟她說過,現在想來原來我對她也是藏了私心的,你難道不怪我嗎?”

慕晨軒聽了他的話,眼中晶光閃動,卻並不接話,只是又叩首道:“晨軒別無他念,只求能做了府裡的家奴,追隨主上於地下,服侍主上和主君。”

卻不料影衣並沒有點頭,看著他說:“你就算是家奴,只要在她身邊,她眼裡也只有你。”

慕晨軒聽他這樣說,竟是不想拒絕之意,一臉的悲涼,坐倒在地上。他聽說李琮心死了,早已經萬念俱灰,唯一所盼,只想與李琮心生不能同床,死同穴。只是他如今被賜婚李琮瑄,而李琮心貴為皇女,他無名無分,一介貧民之身,想和她同入皇陵,除非以家奴身份陪葬,別無可能。

只是如果影衣不點頭,他便連著唯一的念想也絕難實現。

正當他絕望之際,卻又聽影衣說道:“當日你為和她鬥氣,整治於我,今日我還給了你,咱們今生算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了。我愛她之心,同你一樣,又怎會不明白你的心。”

他說著衝著慕晨軒招了招手,說道:“過來吧。”

慕晨軒依言膝行數步,跪到了影衣身前。影衣從髮髻上拔下銀簪,依照慣例,在慕晨軒的右臉頰刺下逍遙王府的家奴印記。慕晨軒只閉目承受,等字刺好後,影衣也未喚人送來專門的奴印墨泥,只隨手取了桌上的墨汁,塗於刻痕之上。

一切做好之後,兩個人之間似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慕晨軒即背轉身去,影衣取了白綾絞其脖頸,不消半刻,人已經魂消魄散。

影衣見他倒下後,復轉身取紙寫下:逍遙王側君帶家奴慕晨軒為妻主殉葬的字樣,也在房中以白綾自縊身亡。

此事一出,第二日即震驚朝野,後影衣以貞烈之行被列入烈男傳,成為天鳶男子典範,慕晨軒卻因為抗旨不尊,使得君王震怒。李琮文驚怒之下,下旨不予慕晨軒殉葬,令其棺木隨李琮瑄南下,葬於江南。

彼時柳言正在臨盆之時,聽聞此信,在皇上寢宮前跪了一夜,為慕晨軒求情。第二日皇上無奈準了柳言的請求,而柳言也因過度勞累,當日早產生下一女。

不料皇上趁他早產體虛修養之時,並未將慕晨軒和李琮心一起葬於墓室,而是悄悄命人將慕晨軒的屍身,口中塞糠,亂髮覆面,全身赤果,和祭品牲畜一起,葬入墓室外隨葬的犧牲坑中。

柳言身體好了之後,終於知道了此事,也因此和皇上起來嫌隙,那羅皇后多年未孕,對柳言的得寵嫉恨已極,利用機會,誣陷柳言在宮中行巫術,詛咒君王,柳言因此被罰到冷宮,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