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廉夫人的旁邊,坐著的正是面沉如水的廉堡主。

至於廉暉,廉暉的面色更差。垂手抿唇立於下方。

顧湄被阿綠領到這正廳,看到這一副場面的時候,不知道為何,她心中竟然很平靜。

與其每日猜測莊秋容會在背後搞什麼鬼,倒不如早日這般攤開牌,當面鑼對面鼓的整個清楚。

廉暉一見到顧湄,當即的反應就是走過來,握著她的手,讓她站在自己身後。

其實顧湄的手心裡都是汗。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她最近不知道為何,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廉夫人一見到廉暉和顧湄交叉相握的手,面色就有些不好。她低聲的,但含著責備的叫了一聲:“暉兒。”

但廉暉恍然未聞。握著顧湄的手反而更緊了。

顧湄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時還真鬧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了。

不過她看向莊秋容。後者看著她的眼光中是志得意滿。

顧湄收回了目光。

廉堡主忽然站了起來。

廉暉立即又往顧湄的身前站了站。寬厚的身軀幾乎便要將顧湄完全的隱於他身後。

顧湄更納悶了。丫的你們這一個個的打的什麼啞謎?有什麼話就不能直接的說出來?

“紅搖姑娘,”廉堡主終於是說了話。帶著隱隱壓抑著的憤恨,“你的父母終究是誰?”

顧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我上輩子的父母,你肯定不認識。紅搖的父母,紅搖的父母……

她想起趙無極臨終前的再三叮嚀,搖搖,你的身世,不能向任何外人說起。

華山上下,都說她是個孤兒。是通元子一次下山時撿回來的。那時她三歲。

顧湄搖頭:“我不知道。”

莊秋容立即接話:“你撒謊。你明明就知道。”

顧湄抬頭看著她。她還就不信了。這天底下知道紅搖身世的人,只怕現如今就只有她自己和紅搖的師父通元子了。這莊秋容又能從哪裡得知?

所以顧湄絲毫不退讓,反問了回去:“二師姐這話,貌似知道我父母是誰?那就請二師姐說出來吧。只是凡事都要有證據,可不能就憑著二師姐赤口白舌的說誰是我的父母那誰就是我的父母。”

莊秋容冷笑:“我當然知道你父母是誰。”

與此同時,只聽到廉暉斷喝一聲:“莊秋容,住口。紅搖是孤兒,華山上下皆知。又平白無故的哪裡來的父母?”

廉暉雖一直話冷,但如今日這般卻是少有。最起碼,顧湄自從穿越過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疾言厲色。

若是在平時,莊秋容也定然會是被他這番疾言厲色給震懾的呆上一呆,恐怕還得反思下,自己到底是否真的能肯定紅搖的父母到底是誰。

但今日,她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繼續冷笑:“是人就會有父母。不然,還能真的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不成?若論起她的母親,論輩分,你我還得恭恭敬敬的叫上一聲師姑。華山卓瑤仙子,十七年前,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至於她的父親,玄離教慕容玄,更是鼎鼎大名,如雷貫耳。紅搖,你的身世,其實你自己是早就知曉的吧?倒在這裡裝的什麼都不知道,小小年紀,恁般的好城府。”

她此話一出,廉暉握著顧湄的手更緊了。幾欲就要將她的手握斷。

顧湄吃痛,低叫了一聲。但廉暉恍然未聞。

而廉夫人的臉色也是一變,扶著几案就站了起來。

只有廉堡主,面上一如既往的陰沉。

顧湄不知道紅搖的身世為什麼會讓他們幾個這般反應。而為什麼莊秋容看起來竟然是自信滿滿?似乎這一擊,料定了她是沒辦法反擊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