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耳後急勁的風聲,足下一點,不假思索地飄上了前面一棵大樹。

她的輕功可不是蓋的,比任何師門絕技練得都出色

微帶得意旋過身,她發現是兩個猥瑣男子,其中一個手上拎了個老大的麻布袋,雙手抓著袋口,似乎剛才一個猛撲過來收不住腳,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另一個抬頭望著她,忽然“哇”一聲怪叫,撒腿就跑。

那個跌倒在地的才回過味兒來,泠然已經到了他面前,一腳踩住他的頭,手上明晃晃的匕首已經抵住他的咽喉,“說,想幹什麼?”

男子毫無還手之力,齜牙咧嘴地只是想掙扎著爬起來逃走。

此人不見棺材不落淚,激得泠然發怒,手上匕首一晃,削去了他一大片頭皮。

男子只覺頭頂一涼,一叢黑乎乎的東西落下,隨即頭頂疼得厲害,以為傷得很重,竟哭了出來,叫道:“女俠饒命饒命再也不敢了”

“什麼再也不敢了?”泠然掃視地上的麻袋,大得足以裝下一人,這才有點明白,自然是氣不打一處來,“哦原來是人牙子,算盤打到姑奶奶頭上,簡直是找死啊”

她氣得取出身上一條練索,將那人捆了個結實,打算一起送進樹林跟那幹強盜掛到一處,然後通知官兵將他們拿了去。

那人殺豬般叫著救命,泠然見他目光朝著遠處,轉頭一看,有幾個人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正氣勢洶洶朝這方向跑來,其中好像就有剛才逃走的一個。

跑近了看,為首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戴著一頭華麗攢珠的假髮,一張臉塗得跟猴屁股似的,一手提著把朴刀,衝過來指著她道:“放開他,今日這趟事兒就算了了,如若不然,老孃叫你知道厲害”

泠然不屑地將捆成土粽的男子踢到一邊,拍拍手道:“看來這房縣外頭還真是魚龍混雜,你們又是哪號人物?”

一個扎襥頭的漢子自婆子身後探出身,走前兩步,豎起大拇指朝那婦人一晃,高聲道:“咱們老大羅娘子,江湖人稱‘玉面牙婆’,識相的乖乖束手就擒,大爺們將你賣個好人家,否則……哼哼,勾欄ji院就是你的去處”

“姑娘我生平最恨人販子了,你們能毀掉多少好人家兒女的生活本來呢,我也不想管閒事,可是你們既然送上門,就別怪姑娘不客氣了”說話間,泠然已經抽出一條銀色索練,輕輕一抖,那條索練在昏黑的夜幕下展露出逼人的光華。

之前她因為羨慕紅綃公子的武器殺人時也異常優雅,非也要練絲綢當兵器,只可惜力有未逮,總是無法將那套“羲和之練”舞得完美。渡夢仙子就命岐黃宮的匠人為她用一種獨特的銀絲摻雜入蠶絲,織就了一條索練,泠然美其名曰“月華練”,此番在月下輕輕舞動,已經絢爛了周身的銀光。

剛才逃走的那個男子見識過泠然的輕功,分明有些害怕,想勸止“玉面牙婆”,“大娘,咱們只討回顧老2便了,這婆娘厲害得緊,咱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泠然聞言冷冷一笑。

“玉面牙婆”更惱底下人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一把將那人推倒在地上,罵一聲“喪氣”雙手抓著那柄朴刀就跳了過來。

“別傷了那小妖精的皮相,不好賣高價……”後頭一個腸肥肚滿的漢子趕緊提醒,口氣狂妄,好像那婆娘根本不可能輸陣。

羅娘子“嘿”了一聲,身手甚是敏捷,那柄長長的刀在她手上就像小孩子的玩具似的,寒光一動,帶著秋風掃落葉的氣勢直攻泠然下盤。

泠然平日練習的對手都是紅綃公子,他雖絕不會傷她,但靈動的身姿步伐和這羅娘子卻有天壤之別,也許在尋常人眼中羅娘子已經動如脫兔,而落在她眼中,就跟王八舉著秤砣去撞牆沒什麼分別。

她只注了五六成力,將月華輕輕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