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察覺到這黑色法壇彌散出的氣息,極為血腥邪惡。

“這道場以九宮方位築就,內嵌八門金鎖陣,而陣眼就是那一座黑色法壇。”

蘇奕隨口道,“依我看,這該是一座獻祭用的陣法。”

“獻祭?”

寧姒嫿清眸微凝。

獻祭之術,大多以詭異神秘著稱。

獻祭的目的,往往是為了召喚某種力量,亦或者是用祭品來交換一些東西。

而進行獻祭時,皆有明確且唯一的獻祭物件,如此,才能在進行獻祭儀式時,和對方第一時間溝通到。

不過,在真正的修士眼中,獻祭就是“歪門邪道”,上不得檯面。

據寧姒嫿所知,哪怕是踏上修行之路的鬼修和妖修,也都極少會用獻祭的方式來獲取力量。

原因無他,一旦獻祭,就等於和冥冥中某一種邪祟力量達成了一種無形契約。

就像去供奉一尊邪神,雖能獲得對方賜予的力量,可也需要不斷獻出貢品為交換。

一旦中斷獻祭,必會遭受邪神的懲處。

“是不是有點好奇,這烏桓水君獻祭的物件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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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奕輕聲道。

“難道道友看出了一些?”

寧姒嫿不免有些異樣。

“我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想來沒什麼大出息。否則,哪會讓這些下三濫的鬼物進行獻祭?”

蘇奕眼神帶著一絲不屑。

交談時,綵衣女鬼已帶著他們來到道場一側的坐席中。

“兩位仙師請坐!”

陶青山引請蘇奕、寧姒嫿一一坐下,隨後才和藤永坐在一旁。

就見案牘上,擺著酒水、瓜果一類的東西,皆是稀奇古怪的玩意,談不上珍貴,但都頗為少見。

隨著時間推移,越來越多的賓客落座,周圍竟還有一群陰氣森森的女鬼在吹奏嗩吶、敲打鑼鼓,演奏出一種曲調詭異的音律,直似世俗中奔喪的曲子似的。

“陶山君,好久不見了。”

忽地,一個膚色慘白,眼瞳燃燒著火焰的宮裝夫人款款走來,在她手中,還託著一個盤子,裝著一顆顆沾染著血絲的眼珠。

“山岫夫人?沒想到你竟也來了。”

陶青山眉頭一皺。

“烏桓水君召開洞天法會,我怎能不前來觀禮了。”

宮裝夫人笑吟吟說著,將手中盤子遞過來,“這是六對童男童女的眼珠,我剛活生生挖出來的,一點沒破,滋味鮮美之極,陶山君要不要嚐嚐?”

陶青山渾身一僵,似生怕身邊的蘇奕誤會般,猛地一拍案牘,厲聲道:

“老子自從覺醒靈智,就不曾吃過這等骯髒血食,你卻故意拿來我面前,是何居心?”

宮裝夫人一呆,冷哼道:“陶山君,我盛情款待你,你不領情倒也罷了,還這般喝斥我,何其無禮。”

說著,她似乎故意挑釁般,拿出一顆眼珠塞進猩紅的嘴裡,輕輕咀嚼起來,臉上都浮現出滿足陶醉之色。

而後,她目光一掃四周,嬌滴滴說道:“陶山君竟說這等美味是骯髒的血食,諸位覺得,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周圍傳來一陣起鬨聲,不少妖鬼都紛紛看過來。

“陶山君得‘仙人指路’,踏上了修行之路,就以為和咱們不一樣了唄。”

不遠處,禿頭碧眼的蛤十三冷笑道,“更何況,他身後還有吞海王撐腰,早就不把我等視作同道了!”

陶青山臉色一沉,敏銳察覺到四周投來的目光中,不乏一些不懷好意的。

“仙人指路……”

宮裝夫人喃喃,碧焰似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