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個名為內奸的把戲?

想到這裡,我竟然不寒而慄。

如果是這樣,那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麼是真的?

那一向自視清高,在寧嘉習慣了呼風喚雨的季南安,那一向喜歡教育我,教導我凡事不要魯莽行事,聽的,看的,說的都有可能是假,只有腦子裡才是真實的季南安,怎麼會預料到日子漸進,他的身旁居然存在著一個情深意重的暗敵?

我幾乎是食不知味的吞下來了那碗粥,心裡盤旋的,都是關於眼前形勢的問題。第一,如果我現在告訴季南安我的推測,他會信嗎?第二,我是該先告訴季南安,還是先到向姍那裡去,讓她的本來面目都大現於眾人之前?

絞盡腦汁中,我這發覺,想要進行這些假設,恐怕都要先進行一個前提,那就是先出院。在這醫院呆久了,只能耽誤時機,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可是和醫生交涉半天,他們都以不到時機為由根本不讓出院。無奈,我和季南安只有在病房裡湊合著電話辦公。這樣的日子一直熬到一個月之後,醫院才放我們走。

季南安還有點瘸,比較起來,他傷的有點重,向姍也面黃肌瘦,頭頂著一個大疤,醫生說,幸好我們車子的氣囊設定好,要不然三個人肯定一條命也留不住。我笑著說哪兒有那麼嚴重,因為看看這兩個人,唯獨我活蹦亂跳,除了手上那一點點小傷口和時不時的頭疼之外,根本沒遺留下什麼問題。

我這樣的姿態讓一旁護士有些看不過去,“你以為你很厲害啊,其實你就是幸運。要不是你男朋友護著你,就以你這車速,現在肯定得找閻王上班去了。”

現在醫務人員說話都這麼刻薄嗎?我無奈扯唇,再看過去,只見向姍慢慢上車,而身邊的季南安立即像跟了上去,“小心點兒。”他的聲音溫軟輕柔,眸子裡的擔憂憐惜讓人不忍移目。

直到老媽在後面催促我N遍,我這才反應過來要上車。

男朋友,我忽然想起剛才護士說的話,不由輕笑,哈,可真是男朋友。

心下澀然,他那樣的溫柔,終究是別人的專利,永遠不會屬於我。

我從沒有料到我們有朝一日會這麼受到關注,車子行到寧嘉大道,我便覺得有些問題。等到了公司門口,居然發現有那麼多記者守候在大廳,大概寧嘉保安部的保安全都出來了,雖然牢牢的守著一條防線,但是見到我們車子的記者顯然太過騷動,還是擋不住。回身過去看,竟然後面也被堵得死死的,“寧董,”老袁看我面露焦色,嘆氣道,“調頭恐怕不可能。”

幸好走到聞都那裡,已經把老媽先放下。我有些不安,回頭看去,季南安的車子正跟在我後面,那樣子也不像是回頭的架勢。思索再三,我只能迎頭前進,“走吧。”

看來今天這關,無論如何都躲不了。

既來之,則安之。車子剛一停到廣場門口,立即就有記者跟上來,我雖然在車子裡早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但是實際的“火爆”程度還是讓我大為一驚。我幾乎是被記者們的話筒揪了下來,而她們的問題也是出奇的一致和犀利,“請問寧董事長,據知情人說,這一場車禍您有著明顯的肇事嫌疑,您是故意的嗎?”

“您是否是因為前面分手事故,特別針對的情敵向姍而為?”

“聽說事發當場,您和季總在一輛車上。而一路上您曾經與他有過強烈紛爭,您能告訴我們這紛爭的原因嗎?這一場車禍,是不是和您和季總的矛盾有關係?”

………………

面對著這些刁難,我能說什麼?只能勉強笑笑,“對不起,無可奉告。”

身後隱隱的“沒有關係”“請讓一讓”之類的話傳來,我回過頭去,季南安正護著向姍突圍。懷中女人面色蠟黃,頭頂傷口,果真是一副林妹妹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