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爺點了點頭,“此事事關重大,千萬莫露了機鋒。赫舍裡家到底對大清有功,朕不想滿手沾滿了功臣的鮮血啊!”

看來,皇上還是對太子有著舔犢之情,要知道謀逆可是滅族的大罪。只不過索額圖那是在劫難逃了。

康熙爺又轉頭看了看清雅,將那玉扳指轉得更快了一些,“清雅丫頭便跟在我身邊,護衛我去巡視河工吧。朕對你當年孤身一人,救朕於危難之事,可是記得真真切切啊!那時候你在乾清宮,拍著胸脯對朕說臣女上馬可百步穿楊,下馬可力戰群雄,且不論心機謀略,單論武力,便可踏萬人之上,如此良將,皇上怎可錯過?”

清雅垂頭眼潤,心裡卻冷笑不已,任你說得口舌生花,不過是到底信不過胤禟而已,就說康熙爺身邊的這些護衛,個個都是好手,哪裡用得著她這個生產虧了身子的女人來保護,不過是留個人質罷了。果真是帝王無心,在他眼中,無論是誰,都在覬覦他那個位置。

腹議歸腹議,現在的她還能不答應麼?還不如做得虔誠些,好在康熙爺那多留點情分。

“兒媳自當竭盡全力,賊子若想動萬歲半分,當從兒媳身上踏過!”

康熙爺抬手將清雅與胤禟扶了起來,連聲說道:“好!好!好!”

是夜,九阿哥一家三口躺在鑲有雕花欄杆的大床之上,除了蟈蟈不知憂愁的呼呼大睡之外,另外二人都只是睜著眼,怎麼都睡不著。這真真是天降橫禍!

“你與皇阿瑪此番上路,路途兇險,你身子尚未全好,切莫逞能。蟈蟈有我照顧,你且放心。你我一心只想著平安喜樂,卻偏偏有人硬是攪得這京城不安寧啊!你說若是我們今後能夠離這些事情遠遠地,該有多好。”

清雅握了握九阿哥的手,“可惜生在帝王家。你只是個傳信的,且莫多言,裕親王是皇阿瑪最鐵桿的兄弟,自是把握得好分寸。皇阿瑪不走京師,反倒折回山東,真真是讓人猜不透啊。”

九阿哥扣了扣她的十指,笑道:“放心罷,這點小事我還是辦得好的。老十三這次要出盡風頭了。皇阿瑪居然信不過我!還硬要帶你去,他就掐住了我的七寸兒。”說到最後,那聲音竟然帶了幾分委屈。

清雅聞言,感嘆道:“若是皇阿瑪念在我表現尚可,明年大選不讓我們府裡進人就好了。額娘可是三番兩次的召我進宮,說要塞你那郭絡羅家的表妹進來當側福晉呢。她若進了府,有額娘撐腰,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了。”

九阿哥聞言笑了笑,“就你是個愛吃醋的。那郭絡羅表妹我保證正眼都不瞧上一瞧!”

兩人話說完,撇了撇眼,朝窗外瞅去,果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來監聽他們說話的人,終於走了。

那廂康熙爺收了信,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兩個傢伙,胸無大志,偏偏還不是省油的燈。

其實他二人又如何不明白。皇上折回原地,一是對自己自信無比,想要打索額圖一個措手不及;二來是還顧著與太子爺的情分,此事若是鬧大了,現在殺了索額圖,那就是把太子爺的心思明擺著放在了朝堂之上,廢太子勢在必行。可是現在,還不是廢太子的時候,在皇上心裡,他的保成,怕是受了小人的蠱惑,亦或是根本就不知道索額圖的野望呢!

太子於皇上,那就是心頭之肉,若是讓他就這麼血淋淋地割下來,豈不是疼痛萬分?

這還是兩人大婚之後第一次分別,難捨難分了好久,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二日一早,清雅便換好了與康熙爺身邊的侍衛同樣的裝束。而讓九阿哥帶著蟈蟈一同回京。

“爺,回京之後便說我感染了風寒,在莊子裡養病。”這風寒是會傳染的疾病,擇院別居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九阿哥點了點頭,衝著康熙爺一拜,轉身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