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著最尋常舒適的常服,尤其是清雅,還穿了一雙軟乎乎的平底子繡花鞋,內裡還鑲嵌了皮毛,踩在燒了地龍的大殿裡,暖洋洋的。

“額娘,那金銀俗物黛玉可不要,且先說說這賞是什麼吧?”黛玉自打大婚之後,也融入了這一家子,雖然還是一副弱柳扶風的樣子,卻臉上光澤又紅潤,帶著一股子勃勃生機。

她穿著一件大腥紅子的緞面繡著纏枝花兒的小襖,一副若是不好我便不依的嬌俏模樣,看得一旁的蛐蛐兒又紅了臉。

“額娘常說這幾個兒媳婦中,我是那最難纏的,今兒個額娘可要好好看看。這最精乖的當屬三弟妹呢,瞧這一張巧嘴兒,兒媳恨不得搶過來,安到自己個臉上。”富察氏摸了摸肚子,那著帕子輕掩了一下口,笑道。

“太子妃嫂嫂說的哪裡的話,黛玉這可是為我們大家爭取個大彩頭呢,等我奪了那頭彩,給大家夥兒買酒喝。”一旁的董鄂氏常與黛玉一塊兒談詩弄畫,兩人最是親香。自然是站在她那邊說話的。

清雅看著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忍不住笑開了花,“看你們爭的那個樣子。像是這頭名已經安到你們頭上了似的,羞不羞,若是一會兒輸了哭鼻子,那額娘給你們買酒!”

眾人越說,興致越高。此刻小路子和穀雨等人也從庫裡頭領了許多扎燈籠用的材料,堆在屋子的一角,滿滿當當的。

九阿哥瞧著清雅高興,兩隻眼睛笑得彎彎的,他這一輩子也不枉生了。

“媳婦兒,你想要扎個什麼樣的燈籠啊。上次咱們要做並蒂蓮花花燈便沒有做成,不若這次便一塊兒做了吧?”

清雅一聽那並蒂蓮花四字,趕忙捂住了九阿哥的嘴。嗔怪道:“老不羞的,兒子媳婦兒都在呢,咱們做那個幹啥?再說了,這賽花燈,可不能一下子便將老底兒給揭穿了。”

“額娘。你不用捂著阿瑪了,我們可都是聽到了。”

清雅扭過頭去。只見滿屋子的人都在那裡偷笑,只有那蛐蛐兒,站在哪裡,一臉促狹的說著話。

她隨手撿起地上的絡子,往蛐蛐兒頭上一扔,笑罵道:“我和你阿瑪還偏做那並蒂蓮花了,你要怎地?”

蛐蛐一把接過絡子,蹲下來對黛玉說道:“妹妹快看,額娘給咱們打賞了。”

這話一出,滿堂鬨笑起來。

這個沒臉沒皮的。

待選好了材料,夏芒有眼力勁的尋來了兩個蒲團兒,放到清雅和九阿哥的腳邊,然後眼巴巴的站在一旁。

“好啦,你那小心思都寫在臉上了,自己個尋了東西,也扎著玩兒吧,穀雨和小路子也是,一塊兒熱鬧熱鬧。”

三人一聽,趕忙衝到了材料堆裡,尋撿起來。

九阿哥一屁股坐在那蒲團墊上,搖了搖頭,這幾個身邊的人,都被他們給寵壞了。

因著有了上一次扎河燈的經驗,這次做起並蒂蓮花來,格外的順手。兩人還是做了兩盞燈,合在一塊,便是那並蒂蓮花,分離開來,便都是缺了一塊芯兒的蓮。

扭過頭去一看,發現他們是最快的,其他的人,才剛紮好了個骨架子而已。

“媳婦,等到我們這裡的事情了了之後,你最想去哪裡?”

清雅看了看九阿哥,見他的臉上的確是沒有一點不捨之色,方知道蟈蟈可以獨當一面,所以他的心結也放下了,大清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杭州好不好?早就聽聞,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指不定去那斷橋上,還能遇到個許相公。”

九阿哥嘴角一抽,拉了拉清雅的手,笑道:“你早就有了九相公了,還要許相公做甚?”

清雅睜大了眼睛,詫異的看了看四周,問道:“我有九個相公?在哪裡,怎麼就瞧見一個最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