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法清瞬間一驚,也已經聽出那根本不是媼的聲音……

“誰?剛剛是誰在說話?”

片刻的沉默之後,那聲音再度傳來

“媼這孽障,雖為崑崙山靈氣孕育所生,但自化生時起便貪玩任性不悟正道,流落世間更惹出不少麻煩,但是……它終是我同胞兄弟,這位大嫂,不如給兄弟個面子,饒它一次可OK否?”

媼的肚子竟然開口說話了,連我都已經驚愕了住,趕緊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媼的身體翻了一下,一眼望去,就見它的肚子下面,正壓著那把已經被步法清斬斷成兩半的白澤扇,而媼的血印在扇子上,更是將扇子染得血紅血紅的……

看到這裡我心中猛地一震,立刻想起了一件事來。

記得曾經花小云提到過,鴻蒙亂世,崑崙山靈氣孕育雙生靈獸,一為澤,一為媼。

兩獸渾身雪白能說人言,澤曉萬物、媼通萬事,只不過白澤自化身成型後先於東海之濱與皇帝約談;又助女媧平四聖獸,因此在人間名聲顯赫,更因身如白雪,因此得名白澤;而媼這廝,自成型後四處搞怪作亂,人人厭之,又無功績,才會被人漸漸遺忘,兩獸實為兄弟之事,也就漸漸被人淡忘了……

而白澤擅言人語,且知萬物通陰陽,識世間靈獸一萬一千五百二十二種。

上古時青白玄朱四聖獸人間作惡,女媧遣四獸來降,白澤為其一,可惜首戰失利惹得女媧大怒,因此廢其法力分其精魂化為兩把紙扇,陽扇通萬物、陰扇識萬妖。

想到這些我更是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說……

沒等我反應過來,那被鮮血染得血紅血紅的扇子面上突然‘呼啦’一下炸出一團白煙,從白煙之內,已經現出一個和媼大小類似,同樣渾身雪白的動物來……

等白煙消散仔細一看,倒是跟媼有些分別,媼是捲毛,而它渾身銀白色的毛髮直愣愣的,簡直就跟剛用拉直板拉過似的,而那張看起來瘦骨嶙峋的臉、配上下巴一撮白鬍子,怎麼看也不像是綿羊,倒像只沒有角、而且餓了好幾天的老山羊……

“你……你是……”

步法清驚得不由自主向後倒退了一步,就見那老山羊一咧嘴說:“爺是你大爺。”

話剛出口,那老山羊突然一個飛竄就撞在了步法清的肚子上,步法清一聲驚叫,‘噗通’一聲就被撞倒在地,再看那老山羊,已經轉身望向了媼。

見媼倒在血泊中一動不動,老山羊先是用鼻子嗅了嗅,隨後一咧嘴說:“臭小子,你蒙得了別人蒙得了我嗎?從他媽我被封進扇子之前,你就有裝死的怪癖,多少年了,你怎麼還狗改不了吃屎?”

“噗哈哈哈哈,老東西,還是你最瞭解我……”

忽然聽見媼的聲音傳來,伴隨著一陣狂笑,那小子竟然躺在血泊裡捂著肚子狂笑了起來……

它笑,那老山羊也笑,倒是把我和小茹笑得徹底懵了圈。

見我傻愣愣盯著它看,那老山羊這才反映了過來,於是朝我含笑點了點頭,說道:“小馬,你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但若能站起來幫忙,那便更好。”

“你,你認得我?”

我又是一驚,老山羊已又笑道:“阿~西巴!爺可是通萬事知萬物的靈獸,雖然被封在扇子裡不知多少年月,但精神卻聚在扇中從未渙散,這世上豈能有爺不知道的事?Doyouunderstand?”

這話說完,那老山羊自己先笑了起來,甩了甩蹄子說:“抱歉抱歉,爺憋在扇中太久腦子有些混淆,又懂得太多,一時間有些語言亂碼……”

他亂不亂碼我可不關心,頓時驚問道:“也,也就是說……你是白澤?”

老山羊翻了我一眼說:“寶貝兒,爺不是白澤,還能是白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