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宮中的漢武帝可沒有兩個月前那麼好的心情。自今年年初起;告緡令在楊可的主持下;為漢武帝聚斂了數以億計的錢財;不過從十天前開始;一些關於告緡令不好的訊息終於開始出現了。

大量的商人因告緡令而破產;一時間無人再敢行商;大漢各郡終於出現了物資緊缺;商貿不暢的情況;而這還不是讓漢武帝最憂心的;真正讓他心情大壞的是;從十天前開始;一些官員開始冒死上書;開始抨擊告緡令。而這其中還有幾個郡太守的上書;更是言之鑿鑿的說楊可派出的告緡使;假公濟私收受賄賂;以告緡之事私佔商人財產。

漢武帝絕對不會是個昏君;他雖然同意告緡令;不過一開始卻沒想到會對商人階層產生如此大的影響。加上一開始告緡令確實為大漢國庫帶來了鉅額的收入;讓捉襟見肘慣了的漢武帝第一次感覺到錢原來也可以來的這麼快;這也是他一再放任楊可的原因。不過越來越多的告緡舞弊之事傳到漢武帝耳中;讓他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蘇文;長安城最近有什麼情況嗎?”甘泉宮中漢武帝看了幾分奏疏;心情很不好。他揉揉雙眼放心奏疏向侍立在不遠處的蘇文問道。

“回陛下的話;自從廷尉接管內史權利後;長安城現在可清淨得很了。聽說巡城計程車兵和衙役;上街都沒什麼事幹了。”蘇文一臉笑容的說道;他這話聽起來是在讚美楊可;好像他接管內史職責後長安城比以前還太平了。可是漢武帝如何聽不出來蘇文這是話中有話;長安城的繁榮那是舉世聞名的;長安城的冷清可不是什麼好事。

“兩市的外國商人還多嗎?”漢武帝眉頭微微一皺繼續問道。

“會陛下;下官聽那胸長安採辦的宦者說;如今東西兩市已經很難看到外國商人了。就算大漢商人也少了很多。有些東西已經很難買到了。”蘇文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些其實也不是什麼採辦的宦者告訴他的;而是桑弘羊讓蘇文如此說的。

蘇文在歷史上是著名的奸宦;這並不是說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壞事;這種人他們的好壞標準不是以社稷黎明為準;而是以自己的利益為準。比如蘇文現在說這邪就冒了很大風險;明顯就是得罪了大權在握的楊可;而他案桑弘羊的意思辦;不是蘇文憂國憂民。而是桑弘羊給了他足夠的好處。

“竟然是這樣了?”漢武帝眉頭皺的更緊;小聲自語的說了一句。

漢武帝心裡很清楚。外國商人對大漢的重要意義;這不僅彰顯大漢天朝上邦的地位;與外國商人貿易;更可以使各國黃金源源不斷的流入大漢。歷史上西漢擁有大量黃金;其中很重要的因素就是;絲綢之路使得西域諸國黃金大量流入大漢。

“蘇文你去傳旨;著大將軍、丞相、驃騎將軍、御史大夫來甘泉宮見朕。”漢武帝沉默了片刻之後抬頭說道。

“諾!”蘇文低身領旨。出了甘泉宮他自然是去傳旨;不過在向這四位朝中最有權勢的重臣傳旨時;他也派心腹將這一訊息告訴了桑弘羊。

當長安還一片疑雲時。河內郡的霍光已經意氣風的出現在了修武城下。昨日霍光在懷縣接到訊息;經過兩個月的圍困之後;修武縣城投終於豎起了白旗。得到這個訊息霍光並不意外;只是覺得時間似乎比他預計的要早。

如今霍光也不著急;竟然等到了第二日天亮才帶著幾十號人來了修武。當士兵在修武城下說明安陽君到來時;修武城門就很輕易的被開啟了。而後數千亂匪流民全部放下武器;跪在城外向霍光投降。

不過讓霍光意外的是。這些投降的亂匪為的竟然不是白政;而是另一個匪張擒虎。霍光一問才知道;原來白政於三天前就消失了;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他弟弟和幾十名親信。加上城中快要無糧。這才使得張擒虎與一眾頭目商議;最後決定投降。也是因此時間上比霍光預計的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