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申屠好奇地看向他。

韓擒虎嘆道:“棲光院千座這人屬下看不明白,其他的趕來的大修行者哪一個不是急著去看壁障,偏偏是他,看上去很沉得住氣的模樣,此時正安安靜靜在房間中,說是要做晚課。”

申屠沃甲聞言冷笑道:“棲光院的和尚一個比一個怪,千座這人我的確接觸不多,但是從他行事來看可從不是清心寡慾的主。要說是沃洲山的道林對這個不感興趣我還信,他棲光院堂堂院主放下所有事跑到西北來,說心裡對這東西不急?我可不信!”

“那是……”

申屠沃甲站了起來,笑道:“要論聰明勁你可要比我強多了,我可不信你想不出這其中的原因。行了,這又沒有外人,該說什麼就說罷。”

韓擒虎聞言也笑了起來,渾身明顯放鬆了許多,說道:“要我看,這千座是吃定了我們暫時破不開那壁障這點了。”

“是啊。”申屠點頭嘆道,“本來想著破開這壁障最多隻要三五個四境高人肯定是手到擒來,誰能想到這龜殼這般硬,這麼難啃!先是四個四境,前天寒山宗主又來了,五個人卻仍舊沒辦法破開,加上還要提防那些邪修搶先,不急不行啊,不僅是他們,就是咱們,你敢說不急?”

韓擒虎聞聽忽然道:“我的確是有些心急,但我看大帥卻不像急切的樣子。”

“哦?怎麼說?”

“這麼些天了,大帥卻從來沒有去出手幫助破開壁障,這件事……”韓擒虎說了一半,這的確是他心中不解的。

按說申屠沃甲也是四境之上的人物,甚至憑藉韓擒虎的瞭解,申屠沃甲絕非是尋常的四境實力,罡氣修行在低端境界遠遜於元氣,但到了四境之上又是不同,更有種種奇妙的好處,申屠沃甲的實力絕對強大無比,但他卻從始至今沒有插手此事,當真是奇怪的事。

“你說的是這件事麼?”申屠沃甲笑了笑,眼中閃過複雜之色,道:“其實,哪裡是我不肯,實在是不該。且不說我一身修為全在武力上,單純論對道法的理解我根本比不上這幫宗門人物,就是能比得上,你也知道如今所有人都急著破壁,但你可曾看見有誰來請我幫助?”

此問一出,韓擒虎登時一怔,眼神微變,反應過來道:“難道說他們不想要咱們插手?”

申屠沃甲幽幽道:“當然了,這幫子人,哼,個個奸猾。這一次草原出現卸甲仙人級別的遺留,這等神物短暫看來還看不出什麼,但幾年後,十幾年後,那可是可以顛覆如今天下局勢的東西,說是一頓大餐也不為過,哪個勢力都想列席吃上一口肉。“

”我們作為本地之人,已經佔了地利一條,誰也不會樂意我再多伸手,我若幫助破解,到時候到了上餐的時候是不是得按勞分賞?誰樂意把肉往咱盤子裡推?”

頓了頓,他又嘆道:“而且,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此物落在草原上,只要佔住地利,最後誰得了它我西北軍都能大賺上一筆,但想要吃獨食?嘿,這東西,咱們可真吞不下啊!”

韓擒虎聽得臉上露出思索之色,而後更是心悅誠服。

申屠沃甲所言不錯,這草原上的神物的確珍貴無比,乃是能改變天下未來局勢的神物,但是正是因為其珍貴,所以他們西北軍根本就沒有本事吞下了,便是擔著全天下的惡意獨吞,且不說能不能到手,就算能到手,這一間神物對他西北軍又有何用?

“世界”雖然珍貴,但那只是對於修行者而言,而西北軍最強之處決然不在於修行者,而是在於十萬大軍!

“所以說,你才在最開始便決定昭告天下?”韓擒虎問道。

申屠沃甲搖了搖頭,笑罵道:“我看你倒是在裝糊塗,你還能聽不出?這樣的手段是我的脾氣麼?”

韓擒虎也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