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轉生奪舍這種手段,我一直很好奇,一位卸甲境的人物怎麼會放棄已有的路呢?現在我有了一些猜測。”

一世的臉上笑容都消失了。

袁來和他對視著,輕笑了下,說道:“四境之路要堅定求道之心,你影響不了我,你的道與我不同,所以,我給你一個建議,時間不早了,你也該走了。”

一世沒有回答,只是審視著他。

袁來聳聳肩,不再多說,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輕快地踏出屋門,然後便走了出去。

天色暗了下來,飛雪漫天飄舞。

袁來已經忘卻了飢餓,他的眼神此時無比的堅定,走在風雪中的步子也無比堅實。

當他頭也不回地走入風雪的剎那,他感受不到的是,在千山之巔,他的身體內,那顆已經如琉璃一般的道心散發出璀璨之光。

堅定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足夠了。

雪夜之中。

袁來一人獨行,身後的那盞昏黃刺眼的燈越來越小,直至成無。

第五百五十七章 一年

山中無歲月。

當袁來坐在千山峰頂尋求突破之道的時候,外界仍戰火連連。

在戰爭開始不久,便有許多人預測這場戰爭絕不會拖得很久,甚至有人放言剿滅叛軍三月足夠。

但是現實狠狠地扇了他們一巴掌。

不,不只是一巴掌而已。

如果這些人在最初的時候有能力知曉未來的種種變化,他們或許便會乖乖地閉上嘴巴。

在張陵起兵之前,處於和平中的人們對軍隊的強大已經開始慢慢淡忘,並且也開始有意無意忽略強軍與弱軍的巨大差別。

以至於一些人認為只要用人海堆上去,並予以足夠的後勤補給,就是攻無不克的。

在某種程度上這個想法並不算錯,戰爭打到後面就是拼錢拼資源,在這點上朝廷不懼任何人。

但是讓一些老臣吃驚的則是當戰爭一點一點延長時間,西北那兩三個州府的貧瘠之地竟然能源源不斷地輸出錢糧甚至是士兵。

這才是讓他們想不通的,這時候一些掌管錢糧的經濟類官員才恍然大悟,明白己方之前的許多年對西北的財力、糧食儲備以及動員能力嚴重低估了,或者也可以說是對方掩藏的很好。

後者是個好理由,可以堂而皇之地說不是我方不努力而是敵人太狡猾。

總之,無論是西北軍的後勤還是前方士兵的戰力都在不停地打破一些人的認知。

這種打破慢慢成了一種勢頭,以至於讓許多原本盲目信任朝廷強大的草民也開始搖擺起來。

這種現象很可怕,可惜京城居廟堂之高的官員們並沒有及時發現這個問題。

民心正在慢慢轉移。

草民的意思不只是說人命如草的低賤,還有個意思就是這群人真的就是一群牆頭草,哪一方的聲勢大,就往哪邊朝拜。

所以在戰爭開始第四個月,民間的風向開始有了變化。

這些細微的變化雖然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實際用處,但是西北軍的智囊們卻為之興奮。

這是個好兆頭。

而對於朝廷而言,麻煩就要多得多,朝廷太久沒有打仗了,以至於從上到下對刀兵都生出了一種梳離感,這種感覺平常無事,而如今卻成了催命符。

朝中有本事的將領太少,而尸位素餐的酒囊飯袋更多。

這個問題第一次被爆發出來是因為一位大將的倒戈。

一直死死拖住申屠沃甲大軍攻勢的那位被評價為縮頭烏龜的啟國將領在面對同僚和上官的指責之際,勉力支撐了一段時間,權力卻越發被消減,人也心灰意冷,西北軍看準時機進行了一次成功的策反,這次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