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程。一路上我們緊緊偎著彼此,看著夕光淡去,天空從橘黃變得暗紫,我想用我最虔誠的祈禱換來我們終身的魚水和諧,而我這一生也僅要她的紅顏春色,嫩蕊嬌香!

那些隨之而來的日子,我在她的溫柔中駐留,看她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收起了全部的鋒芒。每日清晨她臨窗站成一抹季節的暖,融了我的心扉,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流連,我突然變得不愛上朝,變得怠於朝政,每天只想和她一起,桃花塢的那段時光又回來了,只是隔了許多年,許多事,輾轉成一個輪迴又回到原點。

霧江東林軍的起義在我過於平靜的生活中燃起的一團大火。那火勢蔓延,點燃了朝綱的焦躁,這是我執政以來的第一批軍反賊,可笑的是,在連惑死了以後它又是從霧江岸崛起的一股浪潮。

我相信世事因果,也許我不是一個完美的帝王,但我至少讓這個國家變得富足起來,而在這富足背後或許有許多人的血淚,或許有貧富的溝壑,但這都不能否認我四年來勤政事實。所以我不允許別人來顛覆我的國家,褻瀆我一手創立的政權。

鎮壓、屠戮,我不愛血腥,偏這一生與血為伍,他們太小看我了,我是一個馬背上的帝王,是一個天生的殺手。而一切的暴戾在看到她以後都漸漸平靜下來。她是我的港灣,是我心靈棲息的終點,如果說我這一生有什麼不自信,那就是我測量不出她的愛,一顆心永遠不等於另一顆心,因為不屬於。經歷過那些風雨兼程的日子,我變得懷疑一切,就像此刻,看著風聲水起在她的眉目間流轉,陽光自花間瀉下,落了滿滿的暖,我還是懷疑她內心的真實。

她是不是真的忘了?還是再隱瞞什麼?就像她沉睡時手心的金鈴,像月塵宮塵封的往事,像她從不談及的孩子……

太多太多的秘密拉遠了我和她的距離,而如今僅僅因為一句:你是誰?什麼都忘卻了,再也無法追尋。

我坐在空洞的雕花木窗裡,看她站在花樹下,金色的陽光透射過綠得發亮的茂密樹葉,她閉起眼睛,伸開雙臂,在燦爛耀眼的光束中輕輕旋轉著,粉紅細蜜的花瓣飄落在發捎和肩頭,溫柔輕盈的讓人不忍觸碰。而我渴望成為那簌簌下落的花朵,可以緊緊依附著她,直到她的衣裙上就沾染了我所有的芳香和淡紅……

我再不談立後的事,不是因為大臣對她的抗拒,而是我認為名分於她根本就不重要。而她從不問我的事,儘管我會在夜間的床榻上批改奏摺,她也不會去多看一眼,有時我問她,她也僅僅是笑,好像這個世界於她沒什麼是重要的,只除了我。閒暇時她總是不停的刺繡,在我每一件衣衫上繡著嫣紅的無名小花,或領口,或衣角,有時我在大臣前抬手,袖口處的紅豔會讓他們忍俊不禁,而此時尷尬的種種卻在看到那雙無辜的眼睛後變得微不足道。

我確定她的記憶是因為那個潮溼的深夜,雨水驚醒了原本早該熟睡的我,而朦朧中我看到她他斜靠窗欞下,目光深邃,遠一點的地方,是夜幕下瓷瓶清冷的光,而窗外的風吹過,凍了她纖細的手指,以及她手心圓潤的珠光……

從那天起,我焦躁的如同一團火,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那麼遙遠。讓過了太陽,讓過了黃昏,讓過了星辰和前夜的喧囂,全讓過了,為了證明,我再不能讓過她,我更加緊的將她困在身邊,我不願上朝,不敢上朝,我只想看著她,看著她是真的在我身邊。然而她還是離去了,在我的眼前,在我的身邊,抱著她的身體,我不肯醒來,閉著雙眼,還能看到兩個人挽著手坐在宮殿的丹墀之上,看著夕陽灑落,千山縹緲,萬里皆霞。她依偎在我的肩上,輕輕哼唱,就這樣享受著廝守的朝朝暮暮,歲歲年年。

風中有亂花迷眼,彷彿素手纖纖,撩動我的髮絲。我睜眼,不過是桂花襲捲了帝閣,而她依舊靜靜的躺在我的臂間,於是我金黃|色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