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至陰曹地府見閻王。”

庭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說話哆哆嗦嗦:“記住了,記住了。”

“那你還不快去,是想見閻王嗎?”

庭璋顧不得腿軟害怕,恐懼戰勝了一切,跌跌撞撞起身朝外跑去,邊跑邊喊,“別帶走我,別帶走我。”

杏兒撩起頭髮,看著已經跑遠的庭璋,趕緊張羅著鏢師把東西都收拾了。

庭璋鬼叫著朝廷淵的住所跑去,吵醒了不少人,大家紛紛起來檢視情況。

祠堂離庭淵的住所不遠,只隔了一個後花園,穿過後花園就到了庭淵的住所,一個在東北角,一個在正北,府中其他僕人住在西南角,而庭昶和林茵然住在正西的方向,趕過來都需要時間。

這個時間足夠杏兒他們清理祠堂,再趁亂回院中。

庭璋聽到身後有人,根本不敢回頭看,以為是黑白無常和老夫人的鬼魂在追自己。

其實他身後跟著的就是杏兒他們。

感覺腳步聲快追上他了,庭璋一個著急,直接摔了個狗啃泥,爬起來就往庭淵的院子裡跑。

院門沒關,就是為了等他上門。

遠離沒掌燈,今夜月色也不怎麼好,似是明日要有一場雨,夜裡颳著風,就顯得陰森森的。

庭璋將庭淵推下水,心中本就害怕,如今他要直面這份害怕,整個人的精神狀況別提多糟糕了。

杏兒平安和幾名鏢師趁著夜色悄悄摸摸回了房間,庭璋本就產生幻覺,這風聲於他來說無疑是鬼哭狼嚎。

他用力地砸著庭淵主屋的房門,砰砰砰的聲音,在這微風涼颼的夜裡顯得格外的突兀。

等到庭淵開門,看到的已經是一個癱在地上披頭散髮滿頭大汗的人,此時的庭璋精神已經崩潰了。

僧人們也都紛紛趕來,杏兒和平安業都裝作被吵醒的樣子來到庭淵門外。

“淵哥,我錯了,我不該推你下水,求求你讓你娘別帶我去見閻王。”

庭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庭淵還沒出門,他就抓著庭淵的褲腿,又是哭又是喊。

這下院裡的僧人,還有趕來看熱鬧的僕人都聽到他的話。

“原來公子落水竟是堂公子推的。”

“天啊,他為什麼要推公子落水啊。”

門外議論聲四起。

僧人們紛紛兩手合十,“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庭璋的褲子已經溼透了,此時的他真心恐懼,即便周圍都是人,他仍覺得自己要被厲鬼勾魂無常索命,拼命地和庭淵道歉。

庭淵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庭璋,“璋弟,你為什麼這麼做,是我對你不好嗎?”

他的演技雖不精湛,糊弄人也是足夠了。

庭淵在府上一向是好名聲,所有人都知道他慈悲善良,從不刁難僕人。

如今在眾人眼裡,他就是個完美受害者的形象。

庭院不用做任何事,他只要保持無辜,府中眾人自然會站在他這邊。

何況還有一群僧人在府中,能夠為他作證。

等林茵然和庭昶著急忙慌跑過來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庭璋親口承認自己推庭淵落水,所有人都聽到了,扭送他去官府,依照本朝律法,謀害他人,謀殺者,徒五年;已傷者,絞;已殺者,斬。

謀殺其親屬尊長,父、母、祖父、祖母、夫、夫之祖父母、夫外祖父母、妻、妻之祖父母,妻外祖父母者,不論謀、傷、殺、皆斬,兄弟姐妹者,謀殺者,徒十年,流二千里;已傷者,絞;已殺者,斬。

故殺,謀殺者,徒十年,流三千里;已傷者,絞;已殺者,斬。

僕殺主,皆斬。

庭璋承認推庭淵入水,佔了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