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奴服侍著您歇了就睡。”

幫著伏秋蓮掖好被角,入下帷幔,又把一側的燈捻掉,只留下燭臺上的一盞,她腳步放輕的走出去,輕輕的掩了上門,外頭屋子裡,雨雪兩人起身,“媽媽,太太歇了?”

“嗯,歇了,你們也都去睡吧。”

伏秋蓮身邊是不用守夜的,所以,劉媽媽自己一間屋子,雨雪兩個人一間,不過都是緊挨著的,晚上誰有個什麼動靜轉眼都能聽的到,這也是伏秋蓮擔心劉媽媽。

人上了年紀,總是多病的。

晚上有個什麼不舒服之類,也好有人啊。

冬雪兩人扶了劉媽媽一行人回屋,各自歇下不提,伏秋蓮睡到半夜被辰哥兒鬧醒了一回,餵了奶,看了看身側,連清還沒回。

和著辰哥兒玩了一陣子,辰哥兒小手放在嘴上,打了兩個呵欠,小傢伙就睡了過去,她自己半靠在榻上卻沒了睡意。

連清心裡有心結她清楚的很。

可這個心結怎麼結——

她嘆氣,真的沒有兩全的法子啊。

喝了杯茶,她又睜了會眼,最後慢慢的睡過去,連清回來她是知曉的,可也是似睡不睡的,掀了掀眼皮,又睡了過去。

早上醒過來時,翻了個身就看到連清正坐在屋子一角的椅子上看書,伏秋蓮笑著坐起來,伸個懶腰,聲音帶著幾分的慵懶,“相公,早呢。”

“娘子早。可睡飽了?”

能不飽嗎,她比連清睡的早一兩個時辰,又晚起那麼多,相較連清來言,她覺得自己就是頭豬!貪睡的豬哇。她嘿嘿一笑,點頭,“我睡好了呢,相公又起那麼早,身子會熬不住的。”

“你不是幫我天天煮夜宵,燉燕窩麼,為夫可是被娘子養的很好呢。”連清把手裡的書放下,笑著起身,“娘子可是要起?若是起,我幫娘子去端洗漱水。”

“多謝相公。”

伏秋蓮俏皮的吐下舌,“委屈相公嘍。”

“傻話,娘子不也幫我洗衣服,做襪子,甚至還給我親手做宵夜?”連清說的很是輕快,眉眼裡透著溫暖,“我不過是幫娘子端下水,哪裡就委屈?”

伏秋蓮這次是真的笑了。

眉眼彎彎的。

她家相公覺悟真的很高呢。

就著連清端來的水洗漱好,冬雪利落的給她挽了個低鬢,簪了枚累絲小鳳釵,伏秋蓮也沒讓冬雪上妝,只是自己拿起眉筆隨意塗了兩下,又拿胭脂在臉頰拍了拍,笑著起身,“相公覺得這樣好看麼?”

“嗯,好看,娘子最好看。”

“……”

一家子用過早飯,連寶兩個坐不住,便起身,“三叔,嬸嬸,我們這就回去了。”

“成,冬雪,你跟他們回一趟吧。”因為回來的時侯要帶東西,伏秋蓮昨個兒便讓人準備好了馬車,只叮囑連寶兩個,“你們兩個路上別淘氣,有什麼事聽冬雪的,可記下了?”

“記下了,我們曉得了。”

伏秋蓮笑著點頭,“去吧,我昨個兒已經把東西都備好,你們去和劉媽媽拿了,便走吧。路上小心些。”

“是,太太。”

待得她們幾個走了,劉媽媽和冬雨把碗筷桌子收拾好,連清看向伏秋蓮,“娘子今個兒可是要出去?”

“是啊,和李媒婆約好了呢。相公可是有什麼事?”伏秋蓮揚了下眉,笑盈盈的看向連清,“若是相公有事,改日也好。”總是自家相公事情最大哇。

連清便笑了,“為夫哪裡有什麼事,只是問一句。對了,你把劉媽媽也帶過去吧,為夫自己在家帶辰哥。”

“這哪裡使得?”沒等伏秋蓮出聲呢,劉媽媽卻是不樂意了,“您看著老奴可不放心,再說,您那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