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的金世遺,即使是瘋了被倒掉著的金世遺。

三箭齊出的時候,一直不動的金世遺突然動了。他一聲狂嘯,一個千斤墜,整個身子猛的下沉,套著他右腿的繩子應聲而斷。而他還未等落地,已然在空中翻了個筋斗,伸手揮落射來的箭矢,像是尋到了獵物的猛獸一般,面目猙獰地撲向那三人。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金世遺,那四個字就是——勢不可擋。

那三個人皆是一抖,手中的弓箭險些就握不住了,只恨自己不能馬上開溜。難怪江湖通緝令發了那麼久,阻截的人前赴後繼的那麼多,卻始終沒有人能拿下金世遺的項上人頭呢。當中膽子最大的那個把心一橫,罷了,這次決計是逃不了了,不如拼死一搏,就算魚死,也要網破!金世遺這三個字,值太多銀子了。那人按住瑟瑟後退的同夥,喝道:“開機關!”

機關?對了,他們提前準備好了機關的!那兩人這才回了魂兒,想起機關的存在來。在金世遺就要撲到面前來的時候,三人同時拔出腰刀,手起刀落,斬開了腳下的機關。

林間頓時風聲鶴唳,無數的暗器和機關從四面八方向金世遺湧來。沒有陣法可言,也沒有章法可循,只有一個目的,即使金世遺用縮骨功縮成一隻老鼠,也要用亂箭把他給戳穿!

然而,東面的竹釘排似乎沒有設好,臨近金世遺身時,掛竹排的繩子似乎拌住了些什麼,略略滯了滯。只這一滯,金世遺便從那天羅地網裡逃了出來,在那三人還沒能明白金世遺已經逃脫出來的事實之前,巨劍一揮,只一揮,便送這三人同時見了閻王。

那三人變成了屍體,也就安安靜靜的躺在了地上,再也玩不出什麼鬼把戲了。然而金世遺並沒有就此安靜下來,反而比剛才更狂躁了,似是脫了韁的野馬,開始於林中亂吼亂竄,所過之處,再也沒有一顆完好無損的大樹。

就在金世遺瘋狂到快要自己殺了自己的時候,一抹突然出現的黑影引走了他的注意。他眼瞳的血紅色濃烈到似乎要溢了出來,身形一轉,突然襲向那比他移動得更快的黑影。五指成爪,猛擊而出,似要將那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的事物捏成碎屑。

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厲勝男。見金世遺襲來,她不忍全力回擊,腳下一晃,便欲閃開。她覺得自己已經閃得夠快了,豈料還是被金世遺一把抓住了肩膀。厲勝男暗道不妙,卻也明白,在此刻的金世遺爪下,若是用力掙脫,怕是整個肩膀都會被他給撕下來。

抓住她肩膀的手很用力,用力到她彷彿聽見骨頭開始撕裂的聲音。原來,自己的這條命,始終是欠給他的麼?從不任命的厲勝男任命的閉上了眼睛。

那大手緊緊的捏住了她的肩膀,卻再沒有更進一步,厲勝男正疑惑間,只覺得身子一晃,整個人被拽進了一個人懷裡,被人緊緊的摟住不放。

她疑惑的睜眼抬頭,卻見摟著自己的人正低頭看著她,目色清明,眼神緊張又溫柔。那緊張似乎是害怕失去某種很珍貴的東西的緊張,那溫柔是她從未見過的柔色。她知道,金世遺的眼神除了對著妖女厲勝男,從來都是溫柔的,只是這樣的溫柔,她卻是第一次見到。

聰明如她,在最初的詫異回神後,立刻明白了:“你裝瘋?”

金世遺不說話,仍是緊緊的看著她,似乎少看一刻也捨不得,只最後輕點了點頭。

厲勝男好像還很少被人騙,尤其,還是被不怎麼聰明的金世遺騙到。這似乎還是頭一遭。她生氣的從他的懷裡掙脫,也不說話,轉身就欲飛走。身後的人急得嗓子都變調了:“勝男!勝男!”

他連叫兩聲,她卻不為所動,眼見得她越去越遠,金世遺靈光一閃:“玉姑娘!”

這一聲果然見效,她停了下來,仍是背朝著他:“南星終究還是告訴你了?”很好,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