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阻擋在了門外。

“你再去瞧瞧,回來告訴我怎麼回事。”

“諾。”

陳敏一溜煙的去了,她體形嬌小,加上身手靈活,這一貓腰前去竟無人察覺。我站在車轅上等了十多分鐘後,便見靠前的車輿起了騷動,之後沒多久,領隊的竟然開始馭馬轉向,欲往南行。

等到玉輅也開始調轉方向往南而去的時候,陳敏回來了,我趕緊將她拉上車:“上來說話。”

她才喘著氣坐好,這輛軿車便也開始搖晃著啟動轉向了。

“怎麼回事?怎麼不進城了?”

“不是不進城,是門候不讓進城!”

“什麼?”我詫異不已,一個小小的門候居然敢擋皇帝的車駕?

“那個郅惲,說什麼天黑瞧不清人,死活不肯開門,好話說盡,恐嚇更是無用……”

“哈,有意思。”我不禁拊掌笑了起來,壓低聲繼續詢問,“這個郅惲,是何來歷你可知曉?”

“奴婢不知。”

“這樣,你讓人打聽清楚,天亮回報給我。”

“諾。”

陳敏下了車,我靠在軟枕上,一邊拍著義王,哄她熟睡,一邊在車駕搖晃中閉目養神。

晚歸的天子御駕,最終繞道南下,走東中門進了城。回到皇宮的時候已是戌時末,我一面關照那些看婦們將熟睡的皇子公主抱回房間安置,一面急匆匆的往自己的寢宮趕。

“八皇子今天怎麼樣?”迎面衝出來一個接駕的,我無心受禮,只是焦急的詢問。

“殿下白天甚好,每睡一個時辰便醒來玩兩個時辰,酉時三刻用了小半盌粱粥,許是想起了要見貴人,哭鬧不止,將才喝的粥全吐了出來。之後乳母哄著他睡,他總是不大安靜……”

我邊聽邊記,轉眼來到寢室,卻見燈光昏暗中乳母正抱了我的小劉荊,在室內來回踱步,嘴裡有樣學樣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劉荊窩在她懷裡,小眼睛緊緊閉著,小嘴含著□,卻仍在不停哼哼嚶嚶的發出不滿的哭鬧聲。

我放輕腳步靠了過去,示意乳母停止唱歌,笑著將自己的一根食指放進小寶貝的小手裡。他果然條件反射的五指併攏,牢牢握住了。我低頭輕輕吻了吻他的腦袋,在他耳邊輕輕哼起歌來: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

你在思念誰……

天上的星星流淚,

地上的玫瑰枯萎,

冷風吹,冷風吹,

只要有你陪……

蟲兒飛,花兒睡,

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東南西北……”

歌詞唱到第二遍的時候,嚶嚀聲停止了,小劉荊鬆開了我的手,小嘴嚅動著咧開,睡夢中的笑靨格外動人。我示意乳母抱他去睡,小聲叮囑:“以後睡著了,別讓他叼□,這樣的習慣不利於他長牙。”

乳母誠惶誠恐的點頭,抱著劉荊退下。我急忙又招來剛才那個宮女,細細問道:“劉蒼睡了沒?”

“天剛暗下,乳母便抱六殿下去睡了。只是臨睡前還不停的唸叨著說要等貴人回宮講故事,一整天都拉著奴婢的衣角追問貴人何時回來。”

我長長的吁了口氣,直接往床上倒去:“睡了便好。”

以前曾許願說要給劉秀生許許多多的孩子,直到皇宮裡裝不下為止,沒想到他還真當了真。打從生下劉陽開始,我便再沒有停歇過,等到建武八年從徵隴西后回來,我被勒令禁足,開始只能圍著西宮這一畝三分地打轉起,子女更是不停的一個接一個冒出來。

這三四年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