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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忍，一萬種不願，但是，那時的他必須承認，只有離開她、放她自由才是愛她的唯一方式。

臨走之前，他無法自控地去見她最後一面，她倔強而絕望的淚水告訴他，即使沒有任何的理由，她也會毫無條件地接受他的放棄。這一認知更令他心神俱裂，痛苦難抑。

看著她從自己懷裡踉蹌著離開，他突然想要不顧一切地衝回公司並親手撕毀那該死的演出合約，可就在此時，穆風卻突如其來的出現了。

這是他們第二次面對面地相互對峙著，這個一身黑衣的傢伙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遞給他一隻手機，但上面連續播放著的照片和文字卻足夠令他失控。

“如果不是鍾叔花重金買回了這些報道，這出‘叔侄戀’一定早就引爆了！不過，我聽說還有一份副本複製在你公司首席的硬碟上，所以，奉勸你最好不要妄動，否則……”

他瘋了一般的將手機摔得粉碎，但那男人卻依然冷靜地從地上拾起殘存的儲存卡，然後塞給他。

“再安慰她最後一次吧！”他在他耳邊低低地說著，那聲音彷彿魔咒：“然後永遠別再回來！只有這樣才是救她！”

隔著模糊的淚霧，他從汽車後視鏡裡看著她哭倒在那個男人懷中，終於決定也該重重推她一把。所以，在飛機起飛的前一秒，他給穆風回覆了一條簡訊，告訴他，讓他好好呆在她的身邊，替自己照顧她，因為她每天早晨必須要有個人將她搖醒，否則會睡過頭。然後關閉手機，取出其中的電話磁卡，狠狠掰成兩段……

車子透過匝道駛離了高速公路，收費處的燈火通明讓程竣的眼睛微微眯起，思緒也由過去拉回現實，是呵，關於那天的種種，於情於理他都該給穆風一個解釋。

“當初，我是真的決定不再回來了。”當然，選擇將真真交付於他，也是因為調查他之後的結果令人滿意。

“哦，原來如此。”穆風若有所思地應著，隨即在程竣的指示下，將車子駛上一條進山的小路。

“我想，你可以放心，真真在這一個月裡並沒有給我任何機會。可能，她一直堅持著要跟你當面告別，就是不相信你會真的離開。總之程竣，不管你是否相信，你的歸來都令我感到欣慰。在這一點上，我承認自己永遠都不是你的對手，至少我還做不到為一個岌岌可危的未來而放棄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

穆風誠摯的言語令程竣不免有些動容，直到這一刻，他才承認裘真一直信賴的大哥哥，真的是個謙謙君子：“如果你認為，她值得你這樣去做，那麼，沒有了未來又如何！只要有她，便足夠了。”

“程竣，希望，你不是帶著她在玩火！”

車上的兩個男人似乎都不曾想過，有一天，他們也會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擁有如此一段對話。如果他們是朋友，可能還會談得更多、更深，但他們不是，所以只能言盡於此。

一切只為你（19）

轎車在盤山公路上迂迴行駛著，四周除了每隔十幾米才出現一次的路燈之外，再無其他光亮。

一側的窗外視野開闊，放眼望去盡是黑幽幽的一片：漆黑的天幕、淡黑的遠山，以及腳下濃黑的葡萄田，一切都籠罩在深秋迷濛的薄霧之下，教人難以分辨。

不消一會功夫車子便行至半山，眼前再沒了寬敞平坦的公路。

在程竣的指引下，穆風駕駛著車子緩緩拐進一座靜謐的村落。

狹長的小道兩旁，排列整齊的村居錯落有致。家家戶戶門前都掛著大紅燈籠，那豔麗的色澤在夜色的映襯下，令人感到格外溫暖。

再向上行駛，道路突然變得開闊。一座座花園別墅出人意表地接踵而立，在周遭眾多綠葉植物的掩映之下，別有一番典雅淡然的情致。

終於，程竣讓穆風將車子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