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去看看!”因為睡眠不足眼睛發直的林野一腦袋漿糊,他現在的狀態相當不好,甚至腦袋尖上的頭皮都是麻的,正是因為如此莉季婭才想要單獨過來。

契科夫醫生是林野的老相識,至少近兩月兩人總是打交道,公立醫院的收入並不高,如果不是為了健全的福利契科夫根本不會一直留在這裡,當然因為資源足夠,第一醫院的醫生有很多賺錢的手段,比如說最低階的紅包。

林野當然不能這麼直白的和契科夫交往,兩人之間還有別的聯絡。所以契科夫剛出來見見到莉季婭正在和一名傷者談話,便找來林野尋求意見。

“這不好吧,我認為不需要輸血,你們就按照常規方式治療就好了,如果無法從死神面前把人搶救回來,相信也沒有人怪你們,畢竟死神面前人人平等。”林野抓著自己的頭皮,一副馬上要下地獄的死樣子,腦袋的脹痛還是沒有減輕。

這一番冷血的話一出口,契科夫醫生都驚呆了,作為一名醫生他也是見慣了生死。並不是沒有見過冷漠的人,可主動為醫生救不活人而找藉口的惹並不多。而且這句話十分平淡、完全是把心中所想有感而發。

“林野先生,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契科夫醫生必須在求證一次,他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對方又不缺錢,怎麼可能因為一點費用就讓患者去死呢?第一醫院也接受了不少康采恩的員工治病,從沒見過這種事。

“你沒有聽錯!”林野很不舒服的確認道,“剩下的那個傷者是和平教徒,非常純正的那種,你應該知道和平教徒的很多忌諱,首先他們連找妻子都必須讓對方信仰和平教,你現在給他輸血能保證輸的血是另外一個和平教徒的血麼?吐過不是對方可能並不稀罕,所以最好把你那無所謂的好心收起來,不要找事了。治好了他說不定麻煩更大,就按照正規程式治療吧,能不能挺過來,就看他的運氣好了。”

林野並不覺得自己的邏輯有問題,首先第一醫院的血庫並不能保證血庫中的血是否清真,萬一不清真呢?這就不符合和平教的教義,想想一個喝過酒的人獻血,最終輸入到了這位有信仰的人身體裡,這難道不是對宗教的褻瀆麼?

犯了忌諱,萬一人家醒過來尋死膩活的,和平教又不允許自殺。這不是一輩子都活在罪惡當中麼?林野是一個好人,不能看見一個擁有赤誠信仰的人變得他這樣的凡夫俗子,在這點上,雖說兩人素不相識但也要儘可能的提供幫助。

“既然林先生認為沒有問題,那就好辦了。”確定了林野不是在開玩笑,契科夫醫生鄭重的點頭,醫生的心是最狠的,什麼樣的生離死別沒有見過,只要別人不找他,他就不會因為這件事產生一點愧疚。

“肯定沒問題,你放心吧。”林野點頭,當然沒問題,死的又不是他。和平教雖然不允許自殺,卻沒有規定別人不能殺他們。這就是為什麼自殺式襲擊存在,在那些聖戰者的腦子裡,他們本身的行為不是自殺,而是去殺人。

殺人的時候就要想著可能被殺,這個世界很公平,全看你怎麼去理解,林野自認為自己的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應該是沒錯的,教義大於天,所以不能輸血。

契科夫醫生怎麼對自己的助手們解釋,沒有進搶救室的林野並不知道。但他知道搶救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當中,醫生們正在在被允許的條件下,儘可能的救死扶傷。

因為和平教嚴禁服用一切麻醉品,所以林野特別提醒,絕對不能對患者使用麻醉劑,不然這就是對宗教的褻瀆,哪怕就算是把傷者救回來,也會讓他受到精神上的痛苦。

做完好事的林野感覺腦袋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可能冥冥當中的存在也認可他這種尊重別人信仰的行為,好人總是有好報。

手術室的紅燈持續了很長時間,在這個時候林野為了保持安